劉冕眉梢一揚心頭震頭:“誓死憾衛?”
邱大友神情凝重的點頭:“對。這便是公主殿下的原話!”
劉冕深吸了一口氣:“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公主,讓他無論如何保重身體。若有任何情況,盡快來通知我。”
“好,小人知道了。小人不便久留,這便告辭!”
送走邱大友,劉冕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誓死憾衛?太平公主為何把話說得如此之重?難道皇帝對此事把持了一個比較強硬的反對態度,要為難她?她說,這是她們母女之間的較量,任何人也不可摻合進來。事實看來,確是如此。此事事關皇家隱私、涉及皇帝的顏麵。誰也不敢在現在去捅這個馬蜂窩。
——可我是孩子的父親!!!
劉冕的心情已然無法平靜,雙眉深鎖表情嚴肅,雙手背剪在後捏起了拳頭。且走且思之時,恰巧遇到了韋團兒。她也沒注意劉冕的神情,冒冒失失的撞過來問道:“老公,郡主和洛雲公主讓我來問問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汴州老家?老爺今天已經先啟程回家準備房間了哦!郡主說,這一次我們就舉家去汴州休息一個月吧,她雖有孕在身,大不了車馬走慢點就是了。”
劉冕正在沉思,半晌才回過神來,隨口扔了她一句:“告訴她們,現在暫時哪裏都不去了,就在神都。”
“啊?”韋團兒嘴巴張得老大。
“愣什麼愣,回話去!”
韋團兒駭了一彈,一溜煙閃掉了。
劉冕兀自心裏不痛快,悶悶的想道:身懷六甲的小芽兒一個人在宮裏和皇帝拚命,我哪裏還有心情去度假快活……要真是這樣我他媽還是人麼?!
夜幕降臨,麗日台宮殿之中。
“公主殿下,這都依你的,邱公公也請來,廚子也換了,膳食也是邱公公親自去安排的。你就吃一點吧?”幾名宦官宮女個個苦著臉,對太平公主苦苦哀求。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太平公主怒氣衝衝,一把將眼前的桌幾給掀了,“一點胃口也沒有,看了就惡心!拿走、全部拿走!”
那幾名宮女宦官隻得灰頭土臉哎聲歎氣的收拾好東西,走了。這些人剛出門,太平公主就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偷笑起來,對邱大友道:“大友,我都快撐死了,哪裏還吃得下他們送來的膳食?以後呀你就都像今天這樣,偷偷的夾帶東西進來給我吃。我就算挨得餓,我的寶貝孩兒可不能委屈了。”
邱大友隻好苦笑:“那也隻好這樣了。苦了我好歹也是個五品宦令,卻像賊人一樣溜進尚膳局裏偷東西。”
“嘿嘿!”太平公主笑得好不得意,心裏兀自盤算著:娘啊娘,我就不信你真的厭棄我不要我了。你就忍心?哼哼!
禦書房中,武則天有點惱火的喝罵道:“如此無能,朕要爾等何用?!”
幾名宦官宮女如聞驚雷嚇得戰戰兢兢,一齊跪倒哀求:“陛下饒命!陛下息怒!公主殿下金枝玉葉珍貴無比,小人等輩無不竭盡全力用心伺候。怎奈她就是不肯用膳,小人又不敢用強……也是無可奈何啊!”
上官婉兒正在旁邊,隱約也猜道了事情真相,此時出聲道:“陛下息怒。依微臣之見,公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絕食是假,想見陛下卻是真。”
“她這是在要挾朕嗎?朕不想見她!”武則天不禁有點惱怒,不假思索就扔出這一句來。
上官婉兒小心翼翼道:“可是……也不能讓公主就這麼餓著啊?縱是有天大的事情,陛下與公主畢竟是親生母女,還有什麼是不可商榷的?公主性烈如火說到做到,陛下若當真躲著她,萬一餓出個閃失為時晚矣。因此,陛下見她一見,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