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猜的一點錯沒有,許恒果真與陳瑞互通了有無。

否則難道真是機緣巧合,才讓他們問出了如此相同的問題嗎?

蘇禾是不相信的。

隻不過,他現在或許並不知道,許恒問道時候,自己也在場。

蘇禾一副不高興的模樣開頭道:“能認識什麼人啊,黎城一點都不舒服。”

“此話怎講?”陳瑞訝異地開口道:“不是說黎城的商賈都平易近人,而且他們那裏還有百戰不殆的嚴將軍,怎麼夫人好像對黎城並不滿意?”

“他們一點不像歡迎我們的模樣,準備好糧食後也不留我們多呆,恨不得趕緊送走,就好像我們在那兒他們就會惹禍上身一樣的,大人您說,這地方好呆嗎?”

陳瑞點了點頭,輕笑道:“那似乎確實不好呆,委屈夫人了,聽聞夫人能夜觀天象,不知道最近一段時間,濟城的天氣如何啊?”

“陳大人是從哪裏聽來的?”蘇禾狀似無辜地開口道:“夜觀天象這事兒,若是我真的能做到,隻怕也不會隻待在濟城裏麵了,您覺著呢?”

“當真不會,可他們都說,你最會預估天氣了,下雨下雪都瞞不過你。”

陳瑞眯起眼睛打量著蘇禾,手指卻指向了地上站著的幾個孩子。

他們眼中流露出了詫異與委屈,張口想要解釋,卻在還沒發出聲音的時候就被蘇禾給打斷了。

“大人是感覺不到下雨前夜壺會泛起臭味嗎?”

“什…什麼?”

陳瑞沒想到蘇禾會說出如此粗鄙又難以入耳的話,登時睜大了眼睛盯著蘇禾,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蘇禾卻繼續說道:“大人下次可以按照我這個法子試試,畢竟下雨之前天氣很悶,夜壺多半……”

“夠了。”陳瑞麵色不善地盯著蘇禾,道:“看來是幾個孩子童言無忌了。”

“是啊大人,我一個女流之輩,怎麼可能會夜觀天象這種事情呢?不過是日子過得久了,什麼都注意到了一些而已。”

陳瑞不願再與蘇禾多說,擺擺手便告辭,盯著他離開的背影,蘇禾才鬆了口氣。

“對不起。”

周子瑛伸手拉了拉蘇禾的袖子,滿臉都是愧疚的神色。

蘇禾搖了搖頭,伸手揉揉周子瑛的腦袋,道:“沒事,隻不過剛才,他都同你說了什麼?”

周子瑛老實巴交地將剛才陳瑞問過他們的話全都與蘇禾說了一遍。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周時安是否與蕭既明交好,周時安平常有沒有與誰頻繁碰麵,周時安會不會常常出城之類種種。

而且陳瑞並非是平鋪直敘地詢問,而是拐彎抹角地問,顯然是擔心幾個孩子看出來了什麼端倪。

若非他們當真一問三不知,也說不準會被陳瑞給繞進去。

周子瑛便是覺著他們剛才的回答害了蘇禾與周時安兩人,才這般愧疚地同蘇禾道歉的。

蘇禾歎了口氣,安慰道:“沒事,你做的很好,隻是以後若是再見到他,無論他問什麼,你們都說不知道,明白了嗎?”

周子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問道:“他是個壞人嗎?”

“世上不隻有好壞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