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既然來了,不如出來打聲招呼再走,免得被人懷疑是來聽牆角的。”
文寅的聲音突然響起,蘇禾尷尬地站在原地。
竟然被發現了?
這人的耳朵到底是怎麼長的?
蘇禾思索良久,還是緩慢地走了出去,站定在文寅和許恒年前欠身道:“我就是擔心被當做是來聽牆角的,方才想要快些離開,沒有打擾二位吧,若是打擾了,我這便離開。”
文寅似笑非笑地盯著蘇禾,道:“沒什麼事情,就是想要夫人帶著我在濟城當中四處轉轉,夫人應當不會拒絕吧?”
我會拒絕。
蘇禾心中腹誹,嘴上卻換了一套穩妥的說辭道:“大人,隻怕是不行,既然許將軍也在這裏,為何不讓許將軍帶您四處逛逛,他呆在濟城的時間,隻怕比我還要長得多。”
許恒的眉頭比剛才還要更緊幾分,他不知道文寅為何要將蘇禾叫到跟前。
如今蘇禾想要離開,卻正好中了許恒的意,他剛準備開口應下,卻聽文寅突然道:“許將軍剛才同我說他還有事要做,沒辦法帶著我在濟城當中閑逛,我也不好強人所難,畢竟初來乍到,總不能讓我破壞將軍的規矩,也不好耽誤大家的正事兒。”
有事……有什麼事?
許恒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一個完美無缺的答案,他硬著頭皮開口道:“哦,我,我還要去軍營一趟,確實沒空陪著大人。”
說著,他別扭地轉過頭,渾身僵硬地離開了兩人麵前,蘇禾盯著他的背影,發覺他離開的時候,手腳都已經順拐了,明顯是撒了慌正在心虛。
蘇禾隻覺著一陣頭痛。
若是不知道文寅是針對自己而來,說不準蘇禾與他交流地還能更順暢些,如今清楚了他是為自己而來,蘇禾隻覺著好像對著一個隨時會要了自己性命的人在對話,時時刻刻都提心吊膽著。
不等文寅再開口,蘇禾道:“大人,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有事情要忙呢?”
“我知曉。”文寅點頭,直截了當地戳破了蘇禾:“夫人如今應該是要去田中吧,我隨夫人一道去,隻當是閑逛了。”
說著,文寅走到蘇禾身旁,在肩膀快要相連的時候,溫渺突然之間擠了進來,站定在二人之間,算是隔開了蘇禾與文寅二人。
溫渺義正詞嚴道:“奴婢擔心夫人舊疾複發,路上摔了,扶著夫人。”
這一個兩個的,怎麼說謊都能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今這世道,還能有實話實說的老實人嗎?
蘇禾心中歎了口氣,為了不讓去時的路上太過尷尬,蘇禾主動開口道:“先生是如何得知我要去田間的?”
“實不相瞞,是天上的星星告訴我的。”
“……”
見蘇禾一副不信的表情,文寅並不生氣,而是緩緩解釋了起來,“每個人的命數都能通過天星反應出來,亦或者說,我能聽懂天上星月的話語。夫人應當也有這種感覺吧?”
“什麼?”
“是什麼在告訴夫人,雨即將來臨,山洪降至,泥石流會顛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