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人莫說笑了,誠然您能看懂天象,但如今戰場上的事情比不得兒戲,您還是……”
“我得了陛下口諭,陛下讓您盡力幫助應城,決不可讓應城就此淪陷。”
周時安沉默良久。
這下文寅似乎真成了來幫忙的。
幫忙他做決定來了。
陛下的消息怎麼可能會這麼靈通,幾日的功夫便已經將消息傳到了文寅這兒?
要麼是應城情況屬實,而且陛下得到消息的時間比他們要早上不少。
要麼就是……所謂的陛下口諭,根本就是文寅編造出來的。
周時安狐疑地打量著文寅,似乎在仔細盤算麵前的人究竟有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偽造陛下口諭,將自己騙去應城。
文寅見周時安不回答,又問道:“將軍怎麼不說話,是有什麼顧慮嗎?”
“是,那麼冒犯大人了,我懷疑您所謂的口諭,根本是假的。”
文寅聽後倒並不惱怒,而是從袖中掏出一張小小的紙條擋在桌上。
周時安將紙條展開,上麵隻寫了一句話。
“應城有難,速速支援。”
短短八個字,寫得蒼勁有力,倒確實不像文寅的風格。
文寅接著道:“這是陛下親筆,將軍若是不信,我記得蕭世子那兒也有些陛下親筆,您可以去問蕭世子要來,對比一下兩種字跡是否屬於同一個人再做決定。”
文寅如此肯定,也就沒有再做鑒定的必要了。
周時安將紙條收下,眉頭卻仍舊皺著,他問道:“陛下為何突然之間讓我們去支援應城,別處的兵馬可曾動過?”
文寅搖頭道:“將軍不曾在京中待過,大抵是不知道的,我們尋常不會揣測君心,至於其他地方的兵馬會不會動,還要看陛下究竟放出來了幾隻鴿子。”
說罷,文寅又笑了起來,道:“橫豎將軍此時都因為這件事情為難,倒不如就按照陛下的意思去辦。”
他說得也沒什麼錯。
周時安已經在濟城等了兩天,若是今天沒有文寅,隻怕這個決定還要再拖幾天。
而應城的百姓,又能再撐幾天呢?
“好,此事我知曉了,我會盡快集結兵力,攻去應城的。”
“嗯。”文寅點頭,卻並未離開,周時安狐疑道:“大人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嗎?”
“確實還有一件事情沒與將軍說過,這次將軍領兵去應城支援,我也會同將軍一道去,而且留給將軍的時間不多,最遲明日動身,若是將軍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可以告訴我,我幫將軍解決。”
周時安詫異地盯著文寅,表情有些難看。
饒是陳瑞那手長到恨不得將周時安與蕭既明都按死在這兒的人,也從未說過要同他們一起去戰場。
畢竟去了戰場就要分戰功,陳瑞雖然貪功,卻也不想無緣無故地遭人惦記,所以從未與他們提過這事兒。
偏偏如今文寅提了,周時安想也不想地拒絕道:“戰場不是兒戲,文大人若是想要隨隊一起,我還要給文大人找個職位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