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慶祝的飯後,幾人都沒有繼續多留的念頭,

次日一早,他們便收拾了東西,準備各自回程。

嚴策這次走得是水路而來,在濟城附近回到黎城,與他們同行。

胡向衡假惺惺地將他們送到應城之外,諸多提醒他們路上小心,以免再度遇到徐傑那樣的事情。

看似是關心,實則周時安怎麼聽心中都不甚舒服。

似乎是看出了周時安心中所想,文寅突然開口道:“嚴將軍,你與胡統領,隻怕是嚐嚐來往吧?”

“哦?”

嚴策眯起眼睛,眼神危險而淩厲。

周時安知道,他是在考慮是否讓文寅活著回去。

可此時除掉文寅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雖說可以順手甩給前兩天還與他們打得水深火熱的亂軍,可是短短時間內少了兩個陛下的眼線……

若他是陛下,隻怕都要親自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了。

“胡統領很聽你的話,若是亂軍當前,比起陛下的話,他倒是更聽你的,隻怕你一句話下來,讓他打東他便不會打西。”

嚴策沉默一陣,隨後道:“大人有些高看我了。”

“我有沒有高看嚴將軍,嚴將軍自己心裏清楚,隻不過我要提醒嚴將軍,胡統領可是個牆頭草,他雖然聽命於你,卻也會給陛下通風報信,你猜,這次你貿然支援他的事情,他究竟會不會與陛下說?”

“比起這件事情,我倒是更好奇,文大人,您究竟是誰的人?”嚴策不答,反問道:“我自然知道胡向衡算不上一條對人忠心的狗,可您就是了嗎?”

“我?”文寅笑了起來,問道:“不如嚴將軍猜猜,我究竟是誰的人?”

“你不是陛下的人。”嚴策肯定道:“否則你根本就沒有理由幫我,而且你若是知道胡向衡會給陛下通風報信,幹脆呆在濟城當中,沒必要來應城涉嫌,你另有目的,不是嗎?”

文寅沉默一陣,並未回答嚴策的問題,而是轉移了話題道:“正如你自己所說,我同陛下報信也沒有什麼作用,不如不報,還省一些功夫不是嗎?”

畢竟如今亂軍的勢力是被陛下一點一點看著養出來的,除了嚴策,確實沒有第二個人能將亂軍徹底殲滅了。

他要的是嚴策與亂軍兩敗俱傷,而不是嚴策與亂軍兩幫人馬一同攻打京城。

可是,難道文寅不彙報的理由當真這麼簡單嗎?

周時安總覺著哪裏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文寅在濟城當中留的時間夠久了,濟城裏麵也有溫渺之類的暗衛,他們根本沒有截到文寅所發出的任何一封信。

若不是他有不用信便能讓陛下知曉的本事,便隻能是他壓根就沒有傳信的想法。

前者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而後者卻不該是文寅做的。

“原因當真就這麼簡單?”

聽到周時安的話後,文寅卻搖頭道:“不是,隻不過,周將軍,你有功夫關心我的目的是什麼,倒不如好好關心一下你自己,難不成你不知道,陛下已經盯上了你們夫妻二人?”

周時安自然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