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心中登時提起了十二分警惕,
她確實沒有看出那人的不對勁之處,卻也知道,溫渺不可能會騙自己的。
“他有什麼不同?”
“那人是故意撞向夫人的,根本就不是趕路或是腳滑,他下盤很穩,一看便是常年習武之人,不會從商或是從農。身上又無盔甲,也不是軍中之人,可是濟城當中沒有鏢局,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我近來發現,如今濟城當中,有不少與他類似的人。”
蘇禾聽後心中一驚,不過很快便已經明白違和會出現這種狀況。
他們既然歡迎黎城的人來從商,也收留難民,那麼自然會有渾水摸魚之輩進來,這定然是無法根治的。
除非他們將真心來的,與心懷鬼胎的一起拒之門外。
可是…但凡有些頭腦的人,都不會這麼做。
蘇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待晚上將軍歸來的時候,我會與他提一下此事的,你方才說會找人采買,是誰?”
“夫人晚上便知道了。”
蘇禾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可是傍晚時分,見周時安提著一堆筆墨紙硯回來,麵上還是掩不住的驚訝神色。
周時安笑著打趣道:“怎麼,這不是你要的東西嗎,驚訝什麼?”
“溫渺倒是個會使喚人的,我還以為將軍府上沒有半個丫鬟,她能找誰去買東西。”
結果使喚人使喚到主子頭上了。
周時安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不作聲地將所有東西都收拾敞亮,方才走到蘇禾身旁坐下,沉聲道:“今日過得如何,我已經打聽好了下學的時間,還要半個時辰。”
“沒遇到什麼怪事,哦,對了,溫渺今日與我說,城中多出了不少可疑人士,會不會是趁著我們如今廣收人才混進來的?”
她本以為周時安會驚訝,卻不想周時安麵不改色地點頭,“我知曉此事,是有心之人故意放進來的。”
“故意的?”這次輪到蘇禾驚訝了,可是濟城當中已經被周時安給整頓過一次了,可疑人物少之又少。
文寅大概率是不可能的……他雖不像是陛下的人,卻也不像與亂軍為伍。
剩下的便隻是……許恒。
“許恒?”
“不錯,他與亂軍勾結,時不時放進城中一兩個奸細,不過幾個人難成大事,我也好奇許恒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便放任他們去了。”
蘇禾更是驚訝,開口道:“既然你知道許恒和亂軍有所勾結,為何不直接處置了他,這不是將威脅留在自己身邊了嗎?”
周時安無奈道:“事情並不如想象中的簡單,許恒當初是通過夏嵐來聯係亂軍的,可是夏嵐被人害死了,死無對證,如今找不到決定性的證據證明許恒與亂軍有所勾結,即便是隨便給他安置一個罪名,也有可能會打草驚蛇。”
蘇禾的表情不太好看,周時安連忙安慰道:“不過雖然那些東西不足以處置許恒,卻也算得上一個突破口,往後許恒應當不敢再繼續高調行事了。而且,許恒一人,也難動搖濟城如今的狀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