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事情多半瞞不過文寅。
不管是他算出來的也好,有其他消息途徑也罷,總之事無巨細,似乎都會被文寅發覺。
如今他自己提出幫忙,蘇禾自然不會錯過這個薅羊毛的機會。
蘇禾清了清嗓子,開口道:“文大人與司徒大人曾經有過交情嗎?”
“若是說老司徒大人,我們之間並沒有過交情,他雖忠義兩全,卻到底過於古板,我同他說過一些事情,他從未放在心上,甚至懷疑過我在行騙。”
雖然沒想到司徒杳會是這種人,不過想想文寅剛到濟城時候的模樣,蘇禾倒是也能理解司徒杳了。
文寅確實有當江湖騙子的潛質與樣子。
不過,若是文寅與司徒杳沒有交情的話,隻怕是幫不到他們的忙了。
蘇禾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準備將文寅給送出去。
文寅閉門羹吃的猝不及防,開口詢問道:“究竟怎麼回事,你們不同我說全,要我怎麼幫你們?”
“無非就是我們想要將孩子留在身旁,最好的辦法是讓他拜入司徒杳門下,但你既然與他不相識,甚至還算得上是結仇,那此事便先算了吧。”
“你瘋了吧。”文寅難得激動道:“讓孩子去那老頭門下,進去的時候三個孩子活蹦亂跳,出來的時候三個書呆子老學究?”
不怪文寅這麼說,在京城太學的時候,常常有太學學子叫苦連天,甚至準備聯名上書抵製司徒杳教學。
雖說他的本事有目皆知,但是教學手段實在嚴苛至極,一門心思讓孩子考狀元的家庭讓孩子塞入他的門下自然可以,但蘇禾與周時安明顯是準備讓幾個孩子自由發展。
送到司徒杳的門下,隻怕用不了幾天,孩子們就瘋了。
蘇禾歎了口氣道:“其實,無論司徒大人的教學水平如何,隻要他三朝老臣,一朝狀元,桃李天下的身份地位在那裏放著,都能成為孩子們的避風港。”
至於像文寅所說的問題,蘇禾相信,幾個孩子大抵都是能忍的。
文寅愣了下,明白他們的顧慮,旋即思索一陣道:“司徒杳已經快十年沒有收過門生了,而且他的要求嚴格,如今你們孩子的年紀本事都不足以被他看上,我勸你們趁早斷了這個想法。”
這一盆冷水兜頭潑下,算是將周時安與蘇禾昨日的謀劃潑了個一幹二淨。
他們兩個人還沒來得及神傷,文寅竟峰回路轉道:“不過,若是你們願意退而求其次,讓孩子們拜入司徒宴門下,他未必不會幫你們這個忙。”
“司徒宴?”蘇禾念了兩遍這個名字,仍舊有些不放心道:“他年紀看著與我們一般大,放在他的門下,隻怕是拖不了幾天。”
“你別小看了司徒宴,他也是前年的新科狀元,在翰林院中小有名氣,不少人都覺得日後能繼承司徒杳的衣缽,你們的孩子拜入他的門下,總比如今在書院中學習要好,而且,跟在司徒杳身旁,總能得到司徒杳的教誨也算是完成了你們的目的。我曾經幫了他一個小忙,如今他這點麵子,應當還是肯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