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安這麼做無論對錯,他就沒將夫子您放在眼中。謀反是多大的事情,其中會牽連多少人,我想都不敢想,但是,他警敢一聲不吭地這麼做,萬一陛下覺得您也是支持他謀逆的人,那豈不是白白牽連了夫子嗎?或者,他便是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故意這般做,為的就是讓夫子您,不得不與他站在一邊!”

司徒宴一句話沒來的及說,夏俞朗已經將周時安罵了個狗血淋頭。

司徒杳未置可否,隻是看向司徒宴道:“你也是這麼認為?”

“不全是……”司徒宴搖了搖頭,道:“雖說今日的事情,先前將軍並未告訴我們,但也不是毫無察覺……我覺得將軍不是會故意設計您的人,隻是……夏俞朗的話也有些道理,萬一將軍他真的。”

“我平時裏是怎麼教你的?”司徒杳的表情瞬間嚴肅起來,“恪守己見並非壞事,若是都像你的耳根子一樣軟,那天下還不全部都亂套了,我隻問你一件事情,你自己如何想的?”

司徒宴張了張口,最終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司徒杳早就知道自己孫子的性格,並未繼續為難。

他歎了口氣,卻也明白夏俞朗方才的話,足以離間自己與周時安兩人。

隻不過,他到底是故意,還是無意,尚且不能定論。

“夏俞朗,你覺著將軍是故意逼迫我們與他戰隊,那麼,若真是如此,我們該如何應對。”

夏俞朗似乎是沒有想過司徒杳會肯定自己,麵上瞬間亮起幾分精光。

他連忙開口道:“應對還不簡單嗎?逆賊人人得而誅之,如今勸降書都來了,夫子您大可以將周將軍斬於馬下,隨後再以此邀功。從而回到京城。”

司徒杳的視線掃過夏俞朗,帶了幾分嘲意:“你以為,事情當真與你想象中的一樣簡單嗎?”

夏俞朗愣了下,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連忙道:“夫子若是害怕沒法對周將軍下手的話,可以暫且與周將軍虛與委蛇,最近一段時間,他樹敵一定很多,隻要夫子對他表露出一丁點歸降的意思,想必他會很信任夫子的。”

“我覺得這樣不妥。”司徒宴突然開口道:“如今這個情況,將軍一定草木皆兵,若是我們一個不小心激怒了將軍,很可能就會身首異處,如何能與之為敵呢?”

畢竟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如今周將軍連陛下派來的信使都殺了,他們幾個,周將軍又有什麼不敢動手的呢?

隻怕是放在他眼前,都未必夠看的。

“阿宴,你就是膽子太小了。”

夏俞朗輕笑一聲說道:“他又不是個瘋子,殺了那麼多人,你以為他還能有活路嗎?況且,夫子高風亮節了一輩子,怎麼能因為一個周時安,就將一切都毀於一旦呢?”

司徒宴的眉頭擰緊,反問道:“所以,你是覺著,爺爺應當為了氣節,而不要命嗎?”

“總不能為了苟活,就真的頂上一輩子的罵名吧,那還怎麼下去見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