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聞言溫怒,沉聲嗬道:“男人說話,女人家插嘴插舌,一點不守婦道,成何體統?由此可知爾等是如何猖狂。”
“何為婦道?”杜二娘瞥一眼紫衣女人,反唇相譏“一個女人成天跟著一群野男人到處亂跑,那才是不守婦道。”
雙方還未開打,便在語言上相互攻擊,誰要是動了肝火,那誰就輸掉了一半。這是一種很有效的心理戰術,比的就是雙方見識城府。
紫衣女人到也不是吃素之人,瞪著杏眼曆聲回道:“好個曆嘴巧舌的潑婦,看我呆會兒是怎麼把你那爛舌根拔出來喂我寵物的。”
“嗬嗬!寵物?老娘到要看看是什麼野種,別是隻滿街尋死的蠢物。”杜二娘冷笑著挑了下眼簾。
倆女人開始鬥起嘴來,趙教頭與山羊胡一時竟插不上嘴來。女人與女人一旦吵起架來,怕是一個下午的時間都不夠用,而且圍觀者也漸增多。
主人家畢竟是主人家,沒有那家主人願意丟這種醜,更何況是名望大家。
趙鴻義打斷了女人間的唇戰,洪聲說道:“我若欺壓鄉鄰,絕不會今天還能立足此地,幾位如要滋事,必束之公正堂法辦。”
話畢,人群中立時有人叫好,並發出一陣陣掌聲。山羊胡自知理虧,三利盡失地利人和,這第一回合,他已敗北。
但山羊胡也絕不是街麵上的小混混胡來鬧事,隻見他雙手一挫,門前一對石獅轟然崩裂。人群立時發出一陣驚呼,有人便低聲議論武門石獅突然爆裂,必不是好兆頭。
人們當然不知這是山羊胡所作的行為,以是人們開始擔心武院的命運,甚至有人都取來了香蠟紙燭。
趙鴻義暗暗一驚,心中自道:當今武界能達到如此境界者不出十人,依此人年齡相貌判斷,難不成是昆侖山的薛月台?相聞此人生性孤傲,處事亦時善時惡。善時能救濟素不相識的一家二十九口人不饑不寒,惡時能滅掉一個村上百人口。但昆侖山距此數千裏之遙,我趙氏武院更不曾與他有任何恩怨,如今為何來此挑難?
趙鴻義帶著滿腹疑惑,再次抱拳問道:“閣下可是昆侖山的薛月台?”
山羊胡聞言微微抬了抬頭,眉宇間舒展了一下,傲聲應道:“算你有眼。”
趙鴻義心沉了一下,接著又問:“我武院與你並無恩怨,今日為何處處為難在下?”
誰知薛月台反問道:“你是趙都?”
這一問,趙鴻義又心沉了一截,強提一口氣郎聲回道:“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確為趙姓,雙字鴻義。”
趙鴻義話音未落,薛月台冷聲又問:“趙都是你什麼人?”
趙鴻義手心已滲出細汗,頓了頓也反問道:“敢問有何指教?”
“隻想與他見一麵,幫個朋友傳句話。”薛月台竟和言說出來意,但卻令趙鴻義心涼了半截。
形勢真是瞬息萬變,倆人間的幾句對話,竟令趙鴻義氣勢矮了半截。
但戎馬出生的趙鴻義也非等閑之輩,想當年揮軍萬馬浴血沙場,也不曾皺一下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