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體的靈猿是很易分辨雄雌的,這隻倒是雌猿。看它手提窮奇獸頭,想必此惡獸傷亡了雄猿,苦於此獸又被尤姬收降,否則也不會追殺至今。
此種猿類,到也真是有仇必報。
靈猿見去路被擋,便露出凶相威懾對方,隻見它呲牙咧嘴,露出口中尖銳獠牙,暴吼一聲,隨即揮舞雙臂,凶猛地拍打著地麵,洞穴處頓時塵土飛揚,吼聲回蕩,氣勢倒也分外駭人。
盡管氣勢駭人,靈猿並沒有發動攻擊,也沒有殺戮的暴戾之氣,僅是告誡擋路者井水不犯河水,讓路閃猿。還真是冤有頭,債有主。
趙虞不動聲色地看了會靈猿,露出笑意說道:“留下此獸,正好給我看家護院,免得再有冒失鬼擅闖房門。”
天治楞了楞,怵怵說道:“姑姑啊,那窮奇都不是它的對手,何於就能留下此獸啊?”
“怕就躲一邊去。”趙虞撇了撇嘴,向靈猿邁出兩步,竟赤手空拳地橫身擋住。
靈猿畢竟是野獸,野獸必然有凶性,否則也不能在殘酷的自然界中存活下來。
趙虞這一舉動,已經激怒靈猿,隻見靈猿丟下獸頭,雙臂狂舞,一弓身咆哮著便猛撲趙虞,其勢如虹。
趙虞處勢不驚,輕輕挪身一閃,避開了卷著勁風的猿臂,‘噗——’鐵錘似的猿臂砸在地上,碎石蹦濺,竟砸出了腳窩深的兩個大坑。趙虞正欲出手,那靈猿也不怠慢,一橫手臂,再次向趙虞凶狠掃來。
趙虞才知道托大輕敵,雖險險避開一擊,腳下卻有些倉促淩亂。那靈猿也一發不可收拾,憑借天生蠻力,再次張開雙臂猛撲趙虞。倉促中,趙虞竟有些險象環生,腳下亦現淩亂。
但趙虞何人也?那日武門之險,趙鴻義都還把希望寄托在六妹她的身上呢,可想武功深不可測,區區一隻野獸,其能傷她一根毫毛?
趙虞猛一抬手,甲鏢離靈猿胸前不足半寸,卻突然硬生生停了下來。
‘突’靈猿雙臂正飛速收攏,眼看就將抱住趙虞,如果趙虞真被靈猿抱住,那嬌柔的身軀必被擠得肝腸爆裂,立時斃命。
再看趙虞似乎被靈猿的氣勢嚇傻,竟不避不閃,仍還楞楞站立,眼看活生生一個美人胚子就將香消玉損。
“嗬——”忽聽一聲暴喝,隻見天治飛身閃至靈猿麵前,未等靈猿反應,一記窩心腿就向靈猿踢去。
靈猿失控的身軀應聲飛了出去,然而就在飛出去的同時,一隻手臂也狠狠地拍向趙虞的頭部。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快得被靈猿拍飛的石子都還未落地。
趙虞盤結如雲的發髻淩空散開,好似飛瀑流水,好似天女散花,身子也斜斜地傾向地麵……。
趙虞仍一動不動,任憑身軀淩空傾斜,因為此時她正被天治緊緊擁在懷中,一股充滿青春朝氣的男子氣息灌入鼻腔,滲入心扉,令她陶醉。
趙虞揚眉再看,隻見少年眉宇間的紅痣又在微微發亮,棱角分明的外表充滿了冷酷、憤怒、還有焦慮,幾種表情混合起來,真真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玉麵郎君,那裏還是適才那個抹鼻涕流口水的莽撞少年?
趙虞心醉骨酥,依依偎在天治懷中,希望此時的天治永遠這樣抱著她……誰料卻聽天治說道:“六姑站好了,待我滅了這畜生。”聲音仍充滿了深沉與磁性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