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亞夫聞聽此言,喜不自禁,連忙起身親自為衛綰斟滿一盞,笑道:“衛老夫子德高望重,真乃大仁大義大智大賢之士,周某欽佩五體投地,在此周某代表眾位將軍謝過衛老夫子,鼎力相助!”言訖,把酒盞舉道衛綰跟前,施一軍禮,“請滿飲此盞!”衛綰接盞而飲。
翌日衛綰隻率十數騎,便裝輕從,奔赴洛陽,遊說大俠據孟。周亞夫親自送出轅門之外,手指轅門下的一輛馬車道:“這裏有一千金,贈與大俠據孟,就說我周亞夫仰慕大俠聲名已久,無緣得見,本應躬身去洛陽拜訪,隻應身負王命,軍務在身,不能遠行,謹以薄禮奉上,望笑納之!”
衛綰立於馬上,道:“將軍誠意,衛綰定將一一俱訴,不負眾望!”
衛綰馬行數十步,忽然又回頭頓住道:“周將軍,我來之時,見睢陽至下邑途中,多有吳楚布置的伏兵夾道隱藏,將軍可遣一上將,沿途悉數剿滅,以除後患!”言訖策馬而去。
這邊周亞夫在校場點起五千騎兵,命令李廣、灌何兩位將軍,沿途清剿通往睢陽路徑的伏兵。
夜幕降臨,未央宮清涼閣殿前漢白玉石階上,劉榮、陽信公主、劉徹、若夕四個人俯身跪地,已經被罰跪數個時辰了。“私自出宮,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景帝麵色沉鬱,聲言俱厲地道,“不好好在宮裏呆著,偷著出宮已是違反皇宮禁製,還敢進賭馬場賭馬,賭馬也就罷了,鬧市之中,還敢當街尋釁滋事,聚眾毆鬥,肆意妄為!你們依仗自己是皇子、公主的身份,皇家的勢力,無法無天了吧?”
四人跪地隻是低首無語,景帝冷冷一瞥道:“這回讓你們嚐到了身陷囹圄是何等的滋味,也好殺殺你們不可一世的狂妄之氣!”
這時雲陽宮的栗姬已然聞訊趕來,一踏進清涼閣的殿門,見劉榮幾個正循規蹈矩地跪在石階上,故意嫵媚一笑,輕描淡寫地道:“陛下,榮兒幾個又犯什麼錯了,都是天真無邪的稚氣作為,何故跟幾個孩子生這麼大的氣呢?”景帝依舊冷顏厲色,睨了栗姬一眼,懶於言語。
小劉徹一聽景帝說身陷囹圄幾個字,不禁一陣委屈,聲色可憫地道:“父皇,那個郅都真是個凶神惡煞,他把我們關在牢裏麵一天一夜,不給飯吃不給水喝,牢裏漆黑惡臭無比,哪是是人呆的地方啊!”
栗姬聽了不禁怒道:“那郅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如此對待你們,你們是陛下的皇子,公主,千金之軀,再有錯至於如此小題大做嗎?郅都這不是在打陛下的臉嗎,陛下,一定要懲治郅都,治他個十惡不赦的大不敬之罪!”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朕倒看郅都做的無不妥之處!滿朝文武,朕見慣了那些亦步亦趨,阿諛奉承,見風使舵之輩,郅都持法剛正,不避權橫,乃是難得的耿直之士,朕不但要賞賜他,還會重用他!”景帝一轉身,語氣中透出濃濃的怒氣,幾乎噴薄而出,“反倒是你,平日裏隻知一味縱容溺愛,疏於管教,才慣壞了劉榮,身為皇長子,哪裏像個長兄的模樣,縱橫街市,流連聲色犬馬,如此何以成大器!”栗姬被嗬斥的無以言對,她知道此時多說無益,隻是低首默立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