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野在跟陶秋雲打電話。
畢竟他現在不是孤家寡人,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陶秋雲昨晚上就給他打了好幾通電話,他總得報個平安讓她安心。
聽到他的聲音。
陶秋雲的心總算落回了肚子裏。
兩個弟弟,小弟從小就很聽話,學習上進,基本不需要她操心,相反是陶秋野這個二弟,先是沒考上高中去混社會,後又坐牢,從牢裏出來他還幹以前那種給人看場子的活,著實讓她擔心。
她實在是怕。
怕他不知道哪一天就出了事。
隻是擔心歸擔心,陶秋雲卻不是喜歡嘮叨的個性,尤其是陶秋野脾氣急,有時候說著說著就要吵起來,她不願意和弟弟吵嘴。
所以她甚至都沒問早上接電話的那個男人是誰,隻問秋野中午要不要回來吃飯。
但有時候事情就那麼巧合。
她不問。
不代表事實就不會舞到她麵前。
…………
欒深開車跟了秋野一路,秋野剛從出租車上下來,還在付錢呢,突然就被人拽住了手,一回頭,就見前兩個小時剛跟他通完電話的男人,正抱著一束火紅的月季站在他麵前。
男人微喘著。
他壓了壓有些急促的呼吸。
隨後把那束月季遞給秋野。
“你說我什麼時候帶花出現在你麵前,就什麼時候答應我,讓我做你男朋友,這句話還算數嗎?”
秋野目光落到他手裏的那束月季上。
月季嬌豔。
紅色花瓣上甚至還有露水。
而且他剛下車沒幾分鍾,欒深就出現了,這說明要麼欒深早就調查了他的住址,要麼是剛才一直跟在他後麵。
當然不論哪一種。
都能證明欒深的態度。
秋野的短暫沉默讓欒深忐忑不止,他以為是自己來得太遲,就按捺不住想要解釋。
然而青年卻是彎唇一笑。
從他手裏接過了花。
“當然算數。”
“不過在我的預想中,你應該會在我離開酒店前就出現,但遲到總好過缺席,不是嗎?”
算數二字讓欒深心情飛揚,隻是他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選了很久的花,不知道你會喜歡什麼,趕到酒店時,前台說你剛好退房。”
秋野了然。
“所以你跟了我一路?”
欒深點頭。
他看著秋野的眼睛,鄭重地給出承諾:“這次是我的不對,讓你等了那麼久,下次一定不會了。”
承諾誰都會說。
但並不是說了就能做到。
孫慶在追陶秋雲時,說過很多甜言蜜語海誓山盟,在娶陶秋雲時,他也承諾過生死不離,可他都沒堅持兩年,就開始在外麵找情人,還家暴陶秋雲。
但欒深不會。
秋野知道這隻鳥答應他的每件事,都會不留餘力去做,且不會食言。
隻是惡龍有時候也壞。
明明心裏高興得要命,也在乎得要死,但他就是要皮那麼幾下,“什麼叫讓我等了那麼久,欒深,我可沒說過我在等你。”
欒深一時語塞。
他畢竟沒談過戀愛,也沒追過人,不知道這時候該說什麼。
這要是莫子寧在,怕是又得震驚加陰陽怪氣,多稀奇啊,他們綿裏藏針的笑麵虎,在收拾城西場子時那叫一個霸氣側漏,現在對著一個人,倒是緊張無措得跟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
不過秋野到底是舍不得多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