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族在擊殺個體後,會禁錮其靈魂,吞噬他們的記憶和人格,非常的邪惡。
但妖怪殺敵,消滅的僅僅是對方的現世之體。
本質上說,這就是單純的殺戮。
也許在人類看來也很邪惡,但它符合生死循環,與人類彼此廝殺,以及古往今來的戰爭沒有多少區別。
除靈師協會還沒有閑到去維護世界和平的地步。
先不說能不能做到,他們也沒這義務啊。
當然,這不是說比嘉琴子等除靈師會對妖怪傷人事件,視而不見。
他們會出手,會將妖怪退治、消滅。
然而這樣的行為,符合黃泉和現世法則,並未破壞任何平衡。
妖怪被除靈師殺死後,它們的靈魂依舊存在,也會前往黃泉。
沒準下輩子,妖怪就轉世成為人類了。
“老朽的麾下,有一些妖怪便是從怪談轉化而來。”
“相比起拋棄力量,從小妖怪重新開始的怪談種,”滑瓢苦惱道:“那些個保留力量,直接轉化為妖魔的妖怪,真沒少給老朽添麻煩。”
滑瓢並非種族主義者,穀雲也是一樣。
他們不會因為單純的妖怪與人類的矛盾,就站出來,用自己的道德觀去評判對錯。
話雖如此,可穀雲和鯉伴終歸都是當大哥的人。
他們自身有著一套禦下的原則,你不能違背這條底線。
否則,奴良組家大業大,卻容易因為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
“元興寺…”
穀雲說出了一個名字:“我記得他就是奴良組的吧?”
元興寺是一隻極為邪惡的妖怪,他身形高大,渾身長滿野獸的絨毛。
單純論戰力,元興寺不過區區一介下級(這裏開始,妖魔作為種類,戰力不再帶‘妖魔’)。
它最初誕生於某座寺廟的鬼怪傳說,久而久之,便化作了人形。
而在成為妖魔後,元興寺依舊保留著其血腥殘忍的一麵,喜歡以年幼的兒童為食,並以此為傲。
“以人類幼童為食...”
穀雲麵色不變,但語氣卻是壓抑了三分:“這樣的垃圾,可沒有資格成為幻想鄉中的一員。”
“確實如此!”
鯉伴並未藏著掖著,實話實說道:“可惜,像那個家夥一樣的妖魔,奴良組內還有不少。”
這些妖怪仍然追求活肝信仰,將吃人,奴役人類和弱者視作樂趣。
哪怕在滑瓢和鯉伴眼裏,他們也是垃圾中的垃圾。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不除掉他們呢?”
穀雲聽出了對方言語中的不滿,他看著臉色有些為難的鯉伴說道:“這裏麵有什麼問題嗎?”
這位二代目可不是好說話的主。
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這才是奴良組的貴公子,奴良鯉伴。
“殺一個元興寺,很容易,我一刀就能宰了他。”
鯉伴也有自己的難處:“可用什麼理由呢?”
“我明白了。”
穀雲點點頭,沉聲道:“元興寺代表的是妖魔這一種族,如何解決所有妖魔,防止他們反彈,才是大麻煩。”
任何時候,主公都得給底下人一個交代。
這不是殺一儆百的問題。
妖魔們可每一個膽小怕事的主。
一旦招惹到了它們,分分鍾就會造反,然後鬧出大亂子。
“沒錯。”
鯉伴點了點頭,說:“穀雲先生…”
“叫我穀雲就行了。”
“嗯,那麼穀雲小哥,”鯉伴繼續道:“你既然打算招攬我們,那奴良組裏的情況,就必須讓你知道。”
因為二代目沒死,鯉伴掌管奴良組近四百年,他的威信甚至超越了父親奴良滑瓢。
在這奴良組中,奴良鯉伴說一不二,有著絕對的掌控力。
元興寺這樣的妖魔在組內並不少,算算數量,也有近千之眾。
可相比於奴良組近十萬妖魔的體量,這些妖魔即便被驅逐了,奴良組也不會傷筋動骨。
說白了,元興寺等怪談妖魔,就是苔蘚之疾。
‘借刀殺人嗎?’
這刀並非一定要是穀雲的刀,也可以是任何人的。
穀雲也聽出來了,鯉伴的難處在於他不能親自動手。
怎麼說都是投靠過來的,作為奴良組的二代目,鯉伴不能擅自斬殺沒有過失的妖魔。
你說元興寺吃人?
可吃人在妖怪眼中,算不得過錯啊。
鯉伴自然是很不喜歡,甚至感到厭惡,因為他自己就是半妖,身體裏流淌著人類的血脈。
但這不是斬殺元興寺的理由。
一旦鯉伴這麼做了,那如同元興寺這樣的邪惡妖魔便會鬧起來。
“之前也跟小哥你說過,怪談是妖魔的源泉,隻要人類依舊不斷向這個世界輸送負麵能量,怪談就不會消失。”
“怪談不消失,妖魔就會源源不斷。”
這方麵,千鬼夜行其實扮演了極為重要的角色。
他們就如同垃圾場一樣,大量吸納這些邪惡的妖魔。
如果有一天,羽衣狐遇到了麻煩,比嘉琴子很可能會出手,幫她渡過難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