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小廝趕忙開口,恭敬的雙手遞出一物:
“這是今早小的清掃湖畔雜草時發現的,瞧著它質地精良,必是上好的木材,又在底部刻有一個沈字。”
“便想著可是沈公子所掉之物,特來問詢。”
沈風沉眉頭微皺。
在這小廝手心赫然是一枚方盒,古樸黝黑,接過來一看底部,果真是自己的。
“嗯。”
對著小廝點了點頭,沈風沉便轉身入了廂房,關上門後麵帶疑惑。
“這方盒不是留在桌上了麼,怎會出現在外麵。”
不過沈風沉並不甚在意,這木盒與他而言並非什麼值錢之物,不過是存放這枚耳飾的工具罷了。
想到這沈風沉隨手將它打開,愣住了。
他緩緩伸手,從中取出了一枚晶瑩的石頭,放在眼前端詳。
“這是什麼?”
——
白鷺橫江,轉眼已是六日之後。
中州,大衍皇城。
王息之地,三千餘裏紫金城,無數瑞獸隨著王氣踏空而飛,流雲疏散,霞光照耀。
虛空之中一道金橋橫陳,連接舟山峻嶺,廊坊宮殿。
行走其上,宛如謫仙人。
而大衍最尊貴之處,便處萬萬人之上,於紫禁城中仰頭,便能得見大衍天子所在。
巍巍巨殿懸於雲霄,天階垂髫,紅日作背,鳳閣龍樓連霄漢,玉樹瓊枝作煙蘿,鎮鼎四方,輻射萬疆。
此乃,大衍皇宮。
隨著一聲鍾響,大衍皇宮走出無數的官人,金橋之畔停有無數的天馬神車,瑞獸聽畔,去迎接這些下朝的貴人。
在這紫禁城裏,除了皇,便是大聖也不可動用神通,亦不可禦空而飛,挑釁皇威。
在人群中,有一位身穿二品鎮天袍的大臣顯得頗為特殊。
他黑發作髻,中年模樣,卻有一雙銳利清澈,宛如少年般的眸子。
其餘的人似乎都不願和他走近。
“唉,這陳大人何必如此,明知此舉會惹得聖上龍顏大怒,還要得罪不少對他陳家幼女欣賞的家族,仍一意孤行。”
“正是.原本我廖家那長子天資卓絕,品性極佳,早便想和陳家連姻,沒想到他陳滄突然辦什麼招親大會,去和修真界獻媚?”
“嗬嗬.若非左相為他開口勸諫,陳大人呐此番來朝怕是要被降罪。”
周圍的大臣們用神識議論著,而偃州節度使陳滄則是全然不顧其他人的疏離,自顧的走向自己的輦車。
就在他即將登入的時候,目光突然瞥見了不遠處的一人。
那人並未穿官服,而是披著大氅,須發皆白卻麵容白皙,歲月似乎在他的身上,並未留下太多的痕跡。
猶豫片刻,陳滄走了過去。
離得近了,身為二品大員,偃州節度使的他竟然主動作揖:
“老師。”
聽到這話白發之人回頭,瞧見陳滄後微微一笑,道:“陳大人?”
他抬手扶起陳滄,頷首道:
“如今你早已功成名就,老夫可當不起你的老師了。”
陳滄搖了搖頭:
“一日為師,終身為師。”
“滄少時有幸與大衍學宮受老師教誨,知安身立命,得見真我,受益無窮。”
在他眼前的白發人察覺到許多目光看來,當下抬袖道:
“既如此,不若和老夫同行吧。”
“也好。”陳滄斬釘截鐵的應下,比了個請的手勢。
在二人的輦車飛掠而去後,未走的大臣們麵麵相覷,默契的並未再多議論。
畢竟以這白發人的資曆,便是衍帝出宮,也需行禮問好。
在大衍三司之中,衛道司來自外天,扶龍司隨朝更迭,而自初祖立國前便設立的,最為悠久的,隻有著星司。
而那白發人,正是著星司,大司命:
含世真人。
在仙輦之上,節度使陳滄與含世真人並肩而坐,二人一路無話。
隻在良久以後,含世真人偏過頭,皺眉問道:
“陳滄,那件事已過去了十餘年,你如今為聖上所器重,更是我最出色的幾個弟子。”
“還是忘不了舊事?”
陳滄垂眉,他那雙眼裏有著道不清的情緒:“老師,可還記得那人問過你。”
“為什麼老師你看起來,不會老。”
“記得那時你說,修士身老之前,是心老,心不老,身便不朽。”
說到這,他抬起雙手,自嘲一笑:“如今,徒兒也好像老了。”
忽而閉上了雙眼,他仿佛呢喃般開口問道:
“老師。”
“您卜算天機,可知這奪天樓,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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