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下一層,羈押的大都是待罪之人,要麼是不肯畫押認罪,要麼就是不肯供出同夥,隱藏證據的通犯。”
接著上前道:
“二位大人,這昭獄潮濕陰冷,我家小姐體恤各位守獄勞苦,特地備了些中州佳釀來犒勞大家。”
話音落下,他手中的鐵鞭被扯了過去。
有這項圈在,獄卒在這昭獄裏可比犯人厲害太多了。
青冥監.應該就是地下一層,看來朱寰安還沒有被發落,隻是暫時羈押而已。
二人對視一眼,嘴角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守將抬手:“這邊請”
“不然呢?”
這領路的獄卒立馬回頭,抱拳道:“吵到小姐清淨了。”
“喲,大師兄~”
隻見廊道兩側,原本駐守的獄卒開始挨個打開牢房,他們麵無表情,手裏拿著沾血的鐵棒和馬鞭,開始挨個審訊罪囚。
“我說,我都說了我說啊!!!!”
慕容淨顏瞥了他一眼,紫印暗現,便讓這天封上三關的守將莫名感到敬畏,就像是方才的猜疑已然成真一般。
獄卒長大了嘴巴,正好瞧見牢房外站著的領路獄卒對他使著眼色,把他扯了出來。
慕容淨顏擺了擺手道:“無妨。”
“該說的我都說了,連匪首我都承認了,伱們還要老子說什麼啊!!?”
百秋城由朝廷統管,律法嚴苛,三教九流都隻能藏於暗處。
這幾人頓時臉色微變,洪鳶正是金貓大人的獨女,昭獄寺裏誰人不知。
回應他的,隻有獄卒的鐵鞭和冰冷的嗓音。
領路獄卒慌忙點頭,就這麼一個小動作他感覺自己某處要炸開了,趕緊道:
“小的領路到此,先告退了。”
守將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才不管光頭招不招,慕容淨顏繼續抽打著,行刑隻不過是個流程,誰要你說出真相了。
“呐,這個就叫專業。”
領路獄卒此刻化身講解員,在光頭的慘叫配音中娓娓道來,一直旁聽的陳湘靈也意識到時機成熟,變出一個預備已久的酒案。
“采花教事關重大,本小姐倒要看看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去拿人告狀。”
且十年來也定不止自己針對過采花教,洪琛把人抓來多半也隻為封了口舌,不可能每次都立刻破關審訊。
“青冥監麼?我知道路。”
守將無法入昭獄,便特地傳召了一位獄卒給兩人帶路,慕容淨顏發現這裏的獄卒有所不同,其脖子上都帶著一個項圈,閃爍著光亮。
陳湘靈聞言頓時感到心安許多,繼續扮起了婢女。
畢竟不是昭獄寺內人,卻能有昭獄寺令牌的,來頭能小嗎?
當下他心中微動,立馬收斂起了那官家氣勢,平聲道:
“不知姑娘是要.”
似乎是察覺到了陳湘靈的緊張,慕容淨顏微微側頭,眼角眯出一縷安慰,輕聲道:
“莫怕,按我說的來便是。”
聽說有人廢了采花教的人,還找到了昭獄寺裏,那自然是.
“鳶小姐的意思是,洪琛大人讓您來此,是去審他?”
慕容淨顏上前兩步,不由分說便舉起鐵鞭便揮打過去,鞭鞭照著頭打,頓時讓光頭見了血,在地上陰暗爬行。
門外的兩個獄卒正看著興起,突然間臉色發苦,而慕容淨顏也適時放下鞭子,捋了捋汗透的長發走出了牢房。
“沒有受苦吧?”
這女子身份定不尋常!
“我且問你,是,或不是?”
陳湘靈微微一笑,輕聲道:“放心吧,有小姐在,沒人會為難你們的。”
百秋城主給的那份昭獄地圖慕容淨顏已牢記於心,暫且知道自己所在之處。
他怎能看不出,眼前這‘女子’便是自己的好師妹。
“聽說.”
“啊?”
慕容淨顏一鞭子將光頭的背衫打裂,喊道:
“說不說!”
“這裏是青冥監的鎖匙,那便麻煩小姐了,小的先小的先去有點急事!”
獄卒冷笑,手中的鞭子朝他的身上揮動著:“還在嘴硬?”
“原來是洪大人的千金,難怪.這般厲害。”
但那些獄卒則沒有這些反應,想來應該就是脖子上的項圈在發揮作用。
在昭獄眾人的注視下二人緩緩停步,慕容淨顏麵覆輕紗,隻是隨意對著身後抬起了手。
那‘女子’戴著麵紗,露出的雙眸如畫一般,卻蘊著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