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山看到電梯角落裏，站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
小女孩七八歲的樣子，頭發亂蓬蓬好像雞窩，不知多久沒洗過了，甚至能看到一片片白色的跳蚤蛋。
身材又瘦又小，手上黑乎乎的，穿的紅裙子也都破舊不堪。最關鍵的是，當時是深冬，怎麼還穿裙子呢？
最最關鍵的是，他可以百分百肯定，上電梯的時候隻有他一個人，中途也沒有任何人進來。
那麼問題來了，小女孩是哪兒來的？
張太山莫名感覺渾身惡寒，一哆嗦，咽口唾沫：“你、你是誰？”
“我是你女兒啊！”
小女孩緩緩地說著，抬起頭看他。
當看到那張臉的時候，張太山直接嚇懵逼了。
那張臉還能叫臉嗎？幾乎完全潰爛，下嘴唇甚至爛完了，露出牙床和森白的牙齒，
女孩左眼窩裏，有一條蛆蟲爬進爬出，緩緩蠕動。
“啊！”張太山嚇得大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他下意識地閉上眼，不願意看眼前的一切。
電梯裏燈時明時暗，走廊裏電線插座也都發出滋啦啦電流的響聲。
也不知過去多久，一隻手覆蓋在張太山肩膀上。
他更大聲地叫起來：“啊！別碰我，別管我！”
“張大哥，張大哥！”
同事小王的聲音傳來。
一共四個人，45歲的小王，老周、老李和張太山，兩個人一班崗。
今晚上輪到小王和張太山值班，小王看監控，張太山因為要繼續熟悉環境，所以選擇巡樓。
他睜開眼，看見小王，激動地握住他的手，泣不成聲：“有、有鬼啊！”
小王愣了一下：“哪有鬼啊張大哥。”
“有，剛、剛才電梯裏有個小姑娘。”
張太山把剛才的事說了一番。
小王笑著說他看花眼了，安撫一番了事。
可張太山並不傻，畢竟50幾歲，都退休的人了，在社會上也混了一輩子，再憨憨也不會覺得電梯裏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幻覺。
早上下班回到家，張太山很鬱悶地自己開了一瓶酒喝。
他越想越不對勁。
那個小女孩哪來的？
她為啥說自己是他女兒？
喝完酒，他還是覺得渾身冰涼。
睡了一覺，下午去菜市買菜。
熙熙攘攘的菜市場，讓他略有安全感。
突然有個男子叫住他。
“老張！”
那男子笑嗬嗬一臉敦厚。
張太山認出來了，這不就是自己的前任同事趙明嗎？
在單位裏，隻有這個同事和他要好，偶爾一起喝頓酒，平時一起打個飯。
不過趙明早在十多年前就辭職下海，那之後，張太山就沒再有過朋友。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這裏又見麵，張太山心裏也很高興。
“老趙，混的不錯啊！”
張太山打量著昔日好友兼同事，如今人家西裝革履。
倆人差不多大年紀，可對方看起來隻有40來歲。
趙明也是來買菜的，人家菜籃子裏的東西和張太山可不一樣。
張太山籃子裏都是些小青菜啥的，哪樣便宜買哪樣，唯一的葷菜就是一條魚，價值6塊錢。
人家菜籃子裏，大螃蟹、羊肉、牛肉，滿滿一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