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迷糊糊燒了三天,玄度便寸步不離照顧了人三天。
蘇晚晴瞧他疲憊的模樣,有些心疼,往後挪動,騰出一個位置給他道:“上來睡覺。”
男人沒吭聲,瞳孔布滿血絲,清雋的臉龐是化不開的陰鬱和憂愁。
那日,她雖燒得厲害,身體動不了,卻能聽清醫師和他的對話。
本來想著醒來以後,定要好好跟他算賬,畢竟這世間有幾個女人如她這般丟臉。
床笫之歡,能鬧到請醫師的地步,她恐怕是九荒第一人。
臉算是徹底沒了。
可現瞧他這樣子,蘇晚晴覺得他好像比自己還“想死”。
男人緊緊地抱著她不說話。
寢殿一片寂靜。
蘇晚晴吸吸鼻子,他趕忙低頭去看,啞聲道:“怎麼了,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她搖頭,迎上男人目光,嬌嗔道:“你倒是會裝蒜,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就先裝起可憐來。”
玄度聽罷,淺淺勾唇,用下巴抵在她頭頂,沒有反駁她的話。
她伸長手臂,搭在男人腰上,擔憂道:“你怎麼了?”
男人沒回答她的話,反道:“陪我睡一會兒。”
他嗓音略帶疲憊,有點像小狗狗,可憐兮兮的。
“好。”
剛應下,眉心便傳來一抹涼意。
每日同床共枕,為避免她受涼,他都是釋放出九天玄火之氣替人暖身。
蘇晚晴好幾次拒絕,叫他別浪費法力,他卻隻道:“囉嗦!本座擁有無上力量,區區一點九天玄火算得了什麼。”
自此,她便不再多言,省得被人凶!
這次傷寒來勢洶洶,加之本就有傷在身,引發了不少其它暗藏病症。
來來回回,折騰了半年才好。
一日,蘇晚晴醒來,發現花園裏多了一架秋千,病得迷糊時,好像跟他提過一嘴。
沒想到,這人還真給她弄來了。
她坐在秋千上蕩著,可能是身子太弱,清風拂麵,霎時猛咳了起來。
雙肩控製不住地抖動著,簡直像得了癆病。
玄度正巧撞見,及時控製住了秋千的幅度,俯身抱人,一氣嗬成。
待回了屋子,她稍微好受了點。
蘇晚晴有些氣餒,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病怏怏的身體,太讓人挫敗了,什麼也幹不了。
男人安靜地替她撫淚,自然明白她為何事傷心難過。
他眼眶微微泛紅,轉移注意力道:“你不是想去青丘嗎?等你好一點,本座就帶你去。”
她抬眸,滿臉錯愕與震驚,這人小氣得要死,居然同意帶她去見別的男人。
蘇晚晴傷了根,修煉一事不可急於事功,隻能徐徐漸進。
還能修煉,她心態好了許多,身體不知不覺間也比從前健康了不少。
這日,她迫不及待的找到百裏長月,“我好了!”她轉了一圈,補充道:“我們去青丘吧。”
救命之恩,得親自上門感謝才是,這是做人的基本禮儀。
“你,是不是還惦記著川澤?”
他這話問得頗有點小心翼翼的意思,似怕她承認,又怕她含糊其辭的騙人。
蘇晚晴隻覺每一句話都敲擊在她心口,從前視作洪水猛獸,避如蛇蠍的人,如今也會為了他的話,揪心難受。
她酸溜溜道:“魔神也有不自信的時候。”
魔神不會輸,隻要她避重就輕,揭過此事,他立刻就去殺了川澤。
那人吃醋,陰著一張臉不說話,蘇晚晴沒辦法,隻得使用美人計了。
捧起他的臉,學著他平時親吻自己的樣子,細細舔舐,照著他的唇形勾勒了一圈。
她學得四不像,心頭鹿撞,不敢深入。
玄度沒想她會以這樣的方式回答。
怔了一下,嘴角上揚,笑意加深。
貓兒膽,也敢玩這些花招。
攬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侵略著人的舌丁,弄得她氣喘籲籲,出了一身汗。
這副身軀實在敏弱,一個吻就讓她軟得沒骨頭似的。
蘇晚晴氣急敗壞,見他盯著自己笑,暗道: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天天跟她裝可憐!
她羞憤地往他胸膛上錘了一拳,“你少得意,下次再亂吃醋,看我揍不揍你!”
玄度一根筋,存心道:“你還沒回答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