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鶴槿看著她身體輕顫,他微微斂了斂眼神,壓下眼底的情緒。
他也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嚇著你了?”
江芷蘿搖頭道:“沒有。”
她不會怕他,“隻是你跟平常不一樣,不知道你怎麼了?”
她隻會擔心他。
崔鶴槿低聲沙啞的問道:“可有受傷?”
“我沒有受傷啊。”
“血真的不是你的?”
這一下午崔鶴槿想著她身上的血,想到打聽來的消息,都有些心神不寧。
江芷蘿看著崔鶴槿的眼神,大概明白了。
“你怕我身上有傷口嗎?”
意識到這個,江芷蘿嘴角忍不住上揚,眉眼一下子彎成了月牙狀。
她伸手一下子按住了後麵的牆,抬頭看著他道:“夫君,你是在擔心我關心我嗎?”
“要不讓夫君檢查一下?”
江芷蘿眼睛如碧水一樣清澈,卻也如陽光那樣明媚,就那樣看著崔鶴槿。
她故意想看崔鶴槿什麼反應。
崔鶴槿神色動了動,緩緩側頭看她。
他如畫的眼底幽深如霧,似藏著一絲絲迷人的纏繞。
江芷蘿對上這樣的眼神,心狠狠顫了顫,感覺似有絲藤一樣纏繞住了她的心口。
她招架不住。
江芷蘿將手放了下來,微微偏頭不看崔鶴槿,“咳……那個,我沒事,也沒有受傷。”
“就是那個醫館的少東家受了重傷,我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身上弄上血了。”
崔鶴槿低聲道:“申時,杏林醫館起了大火,應該是有人刺殺放火。”
一聽這個,江芷蘿臉色都大變,“什麼,起火了,那醫館的人呢?”
杏林醫館的人都很好,那天晚上崔鶴槿發病,她就是去醫館借了銀針,後來那少東家還將那套銀針贈送給她了。
再就是她還從那邊賺了診金,不說一開始的十兩銀子,就是這會的二十兩銀子也不是少數目。
旁人不相信一個少女會醫術,可那位少東家卻信任她。
這種信任真的很難得。
崔鶴槿眼簾微動,身上帶出了一股氣勢,無形中給人一種淡淡的壓迫感。
“你很擔心他!”
江芷蘿此時都沒注意到崔鶴槿的神色有什麼異樣,隻是本能的回答道:“當然了,我剛救了人,這要是死了,我就覺得白救了。”
崔鶴槿清冷道:“放心,他沒事。”
江芷蘿鬆了口氣。
轉念反應過來道:“咦,你怎麼知道的啊?”
崔鶴槿沒說話。
江芷蘿知道他這人若是不想說的事情,怎麼問也不會說。
但她相信崔鶴槿的話,人沒事就好。
“那個,既然沒什麼事了,先收拾一下,我們吃晚飯吧。”
崔鶴槿點了點頭。
這一晚上,江芷蘿睡覺的時候,睡得有些不安穩,夢裏全是一片火焰。
崔鶴槿睡眠本就淺,似乎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她的不安異樣。
崔鶴槿微微起身看著她,給她掖好被角,輕聲道:“沒事了,好好睡一覺。”
第二天一早,江芷蘿醒來的時候,天還沒有亮,崔鶴槿也已經起床了。
他洗漱後先去挑水了。
江芷蘿則和崔老夫人做韭菜盒子和鍋盔。
吃過早飯後,江芷蘿和崔老夫人便推著小餐車去楊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