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完,她也愣住了,可她好像控製不住自己,忍不住想罵程稚文。
程稚文卻不惱,抬手按了按帽子,將帽子重新戴好。
他淡淡落眸,瞧著還被沈清緊緊抓著的手腕:“我不要臉?那纏著我的你,豈不是更不要臉?”
他聲音很輕,顯得斯文氣十足,說著毒辣的話,卻不像個壞人。
沈清一噎,手抽了回來:“纏著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拉你進來就是想罵你一頓!”
程稚文笑笑,沒說什麼,活動了幾下手腕,稍稍整理過被她抓皺的袖口,再沒瞧她一眼,轉身往巷口走。
沈清恨嗖嗖看著,牙都要咬碎了。
春菊恰在此時尋進巷子,與程稚文打了個照麵。
她立即跑到沈清身邊,小聲問:“少奶奶,您為什麼把程二少拉到此地?”
沈清收回視線,輕咳一聲:“剛好在外頭碰上,把他叫進來罵一頓解氣!”
春菊扶著她往巷口走,邊走邊歎氣:“您當初沒嫁進程家真是太可惜了……聽說程二少如今在上海幫洋人做生意,掙不少銀子哩。”
“幫洋人做生意?那不就是洋買辦麼?”沈清呸了聲。
倆人同時停下腳步,看向對方。
春菊驚喜道:“少奶奶,您不是想找洋人買絲綢嗎?可以找程二少呀!”
沈清皺眉點頭,思考著——
看程稚文那身打扮,還真有可能在洋人堆裏混。即便他隻是走狗一類的人物,但隻要能幫忙引薦幾個洋商認識,那就有機會把高家的絲綢推出去。
雖然這個人的嘴臉很討厭,但眼下為了活命,也沒辦法了,保命要緊。
翌日,沈清打聽到程稚文在樂春閣招待客人,掐點去了樂春閣。
樂春閣是煙柳之地,良家婦女出現在此,是會被人詬病的。
沈清人已經到了大門外,春菊還揪著她的袖子不讓她進:“少奶奶,咱們就在這兒等程二少吧?別進去了,良家女子是不能進這種地方的!”
沈清打量著裏頭摟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喃喃道:“活命要緊,名節什麼的顧不上了。”
話說完,把春菊的手拉開,一臉坦蕩地進了大門。
“哎姑娘!”有人上前來攔住她,“咱們這隻招待男賓,請回吧!”
對方打扮暴露、穿金戴銀,像是管事一類的人物。
沈清輕咳一聲,麵不改色道:“我來找我兄長,家裏出事了。”
對方也上下打量她。
許是見她穿戴不俗,一身上等絲綢做成的褂裙,著實像有錢人家的小姐,眼珠子轉了幾道,拿聲拿調地問:“你兄長叫什麼名字呐?”
“程稚文。”
“原來是程老板的妹子,得嘞,你上二樓找他去吧!”
沈清趕緊溜上樓。
雅間門緊閉,有隨從守在門口。
沈清上前問道:“程稚文在這間麼?我找他有事兒。”
隨從互望一眼,其中一人進去通報,很快出來,凶巴巴地驅趕沈清:“程老板不見客!趕緊走!”
沈清隻好退到一旁候著。
過了片刻,有個打扮暴露的藝伎,抱著琵琶款款上樓來。
沈清心生一計,攔下對方:“姑娘是去程老板那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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