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丈目光一瞄,“我看到,蜂哨的定位,也和王爺在一起。”
顏如玉神色微僵,心像坐過山車一樣。
蜂哨還和王爺在一起,那來送信的這個人,是誰?
顏如玉心思一轉,回想方才蜂哨策馬車,到下車,再到她麵前稟報此事的過程,是有點不太對勁。
他一來就神色嚴肅,讓人覺得定然有重要的事,再到一開口就說王爺有難,把她的注意力都吸引住,不再注意其它。
顏如玉當機立斷:“你陪我去。”
方丈抿抿唇:“行。”
他也知道自己功夫菜,但是也知道顏如玉定然是為了讓他定位,好尋找王爺,而不是讓他去對陣殺敵。
有如玉保護,他不怕。
就算有什麼危險,那也沒什麼。
顏如玉拍拍他肩膀:“不會讓你以身犯險。”
“險我也不怕,你去哪我陪你去哪。”方丈一拍胸脯。
顏如玉回頭看看站在一邊的蜂哨,對方丈說:“這樣,一會兒咱們走,先騎馬,到了沒人的地方……”
“蜂哨”騎馬在前帶路,顏如玉騎馬在後,方丈借了頭老驢,在最後。
“蜂哨”都跑遠了,他還在原地磨蹭。
顏如玉陪著他,也不快走,不一會兒,一騎絕塵的“蜂哨”又回來了。
“王妃,這樣不行,要不然您和我先走?”
顏如玉為難道:“不行,他是王爺的幹爹,得道高僧,必須得同去,他還要到現場為王爺誦經祈福。”
“蜂哨”:“……”
方丈一本正經點頭:“就是就是,貧僧不去不行。”
“那,要不找匹馬,快一點?”
“我騎不了馬,馬硌屁股,”方丈皺眉,“到前麵,前麵樹林,我換坐騎。”
“蜂哨”莫名其妙,前麵樹林有什麼坐騎?
馬就馬,還坐騎,好像他要騎的不是馬,而是什麼特殊的東西一樣。
他心裏暗自鄙夷,眼神中快速劃過。
顏如玉看得真切,眼睛切換狀態,看他的臉。
他不是蜂哨,但臉又如此像,是怎麼做到的?
臉上麵具逼真成這樣,很像上次,去剿殺赤蓮教餘孽的時候,得到的那種超薄超細膩精致的人皮麵具。
這一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麵具底下的臉,像是被揉捏過不知多少次,已經看不出原來麵目,有點像孩子們玩的超輕粘土。
她心頭微跳,想起墨先生手下有個人,有一雙手,能夠為人臉捏骨,整形,換皮。
難道,那個村子敢如此興風作浪,與墨先生有關?
除了他,顏如玉想不出誰會用這種詭異慘絕人性的法子。
穩住心神,到前麵樹林,方丈下驢,左右看看沒別人,牽著驢走進樹林。
他也沒走人進太遠,隻往裏走一米多,從外麵還能清楚看到他在那兒幹什麼。
就見他手一揮,寬大袖袍一閃,像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布袋——大到把驢都裝進去了。
把驢都裝進去了!
“蜂哨”眼睛一下子睜大,難以置信地看著方丈。
是眼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