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滿場的沉默。
寂靜,死一般滴寂靜。
如來此刻,就如同如廁沒帶紙的螞蟻,急得團團轉。
也像吃了一隻鮮美的活蒼蠅,難受地要死。
原本一切都計劃好了,一場盂蘭盆法會,既要踩道門輩分極高的鎮元子揚我佛威,又要把與自己佛門格格不入的金蟬子送去下界充當西遊的狗頭先鋒,可謂是算盤打的妥妥的。
豈料這鎮元子不知道腦子抽了哪根筋,硬是要跟一粒米過不去。
不僅把佛教的臉給打了,還破壞了貶謫金蟬子的好事。
最可氣的,是他把一切都做完了,還要做出仙風道骨的模樣,擱這裝逼!
這要是傳出去,佛教的臉往哪擱?
但是如來的謀劃乃是佛教的秘密,除了極少數幾個人之外,目前沒幾個人知道,所以如來也不好發作。
但是自己不發作,總有人可以替自己發作。
於是,如來一個眼色遞向一旁的觀音。
觀音內心一苦,卻不得不站出來為佛教發聲。
誰讓自己闡教坑了人家截教,而這如來不僅是截教中人,還是截教內門大師兄。
現在雖然同在佛門,可難保如來心裏不記著過往恩怨。
早知道造化如此弄人,觀音打死都不脫離闡教跑來西方。
這下好了,髒活累活多寶那是一件不沾啊,全踢給闡教的人去幹。
而自己,則是他最喜歡針對的那個。
事已至此,觀音隻好硬著頭皮上前。
“鎮元大仙,何故...如此無禮?”
鎮元子此時又恢複了那個低調謙和的大仙風範:“菩薩,您這是從何說起?”
“您無端在我佛教盂蘭盆法會上出手,這不是無禮是什麼?”
鎮元子微微一笑:“貧道不過想展示一下微末道術,為貴教助興,不想引來佛祖誤會,對貧道出手,這應該是貴教的問題吧?”
“你...你......”觀音氣急。
這仔細一想,還確實是如來一掌拍了過去,屬於打響了戰爭的第一槍。
那還怎麼怪人家。
鎮元子深知佛教什麼秉性,既然自己已經根據太清聖人的暗示化解了關於五莊觀的惡卦,那也就不需要留在這和他們糾纏,於是便隨即起身告辭。
說是告辭,其實就是通知一聲,他要走,又有幾個能攔得住呢?
而不知為何,金蟬子卻也隨著鎮元子起身,竟然要去送一送。
在場的所有人蚌埠住了。
這尼瑪是腦子有問題還是跟佛祖過不去啊?
沒看到剛剛都友好切磋起來了嗎?
現在還要去送鎮元子?
這咋想的?
其實,金蟬子的想法很簡單。
既然自己把人迎接了過來,那自然就要把人送一送。
自然而然的事情,哪那麼多醃臢齷齪的算計。
可是,如來此刻卻是內心大喜。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剛剛還在為你絞盡腦汁,現在你還自己送上門來了?
直接給金蟬子安上一個暗通道門、輕慢佛教的罪名,這事就算成了!
而此刻正在足夠遠的地方關注著事態發展的天蓬,遠遠看著金蟬子送著鎮元子出來,肺都要氣炸了。
這尼瑪金蟬子,這不是趕著投胎嗎?
得,白折騰了。
自己還是先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孫悟空出爐的事吧。
至於金蟬子,準備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