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都急了。
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餓肚子,一餓著肚子便會感覺腦袋都是停滯的,哪裏還有辦法保持好心情。
可傅司寒眼觀鼻鼻觀心的,好像沒聽見。
“爸爸!”
顧帥帥性子急,又催促了起來。
然後,就得到了某人很不悅的訓斥聲。
“鬧什麼?”
“你以為我不餓?”
“你早上還吊了營養針,還吃了早餐。我是外傷,甚至除了消炎藥水之外,什麼都沒有。”
“那你還不趕緊……”
傅司寒冷冷哼了一聲,繼續保持自己為人父親的高傲和神秘感。
俊臉溫沉,啞聲道,“你懂什麼?”
要是讓爾爾趕過來的時候,看見他們在大快朵頤開開心心的,他要怎麼使苦肉計?
“我不懂,你說啊?”
小家夥餓到暴躁。
他甚至還是摸自己的零花錢。
覺得自己這個爸爸實在是靠不住,幹脆偷偷點個外賣好了。
可傅司寒卻眯起眼看了他好一會,忽然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兒科那邊的餐食比較好,而且每天到了飯點就會派餐。據說表現好的小朋友,還能吃到炸雞。”
炸雞!!!!
小家夥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一雙烏黑的眼眸滴溜溜轉動了幾圈,立刻便有了主意。
“阿豹叔叔!”
“在的小少爺,有什麼吩咐?”
病房門口,阿豹探進來半個身子。
正對上顧帥帥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他立時背脊有些涼,“怎麼了小少爺?”
“沒怎麼呀,就是我覺得忽然有點不舒服……”
“那我馬上叫醫生!”
“不是不是!”小家夥絞盡腦汁,努力找理由,“不是身上的傷口不舒服啦,就是、就是感覺這裏住得不舒服?”
“嗯?”
啥意思。
阿豹畢竟不是阿桑,很難從小家夥的一言一行中明白他的真正用意。
顧帥帥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以他如今的文化水平,著實是很為難自己。
好在,旁邊傳來某人幽幽地一道聲音。
“他想轉去兒科。”
“嘎?”
“哎,孩子年紀大了,不喜和老父親呆在一起。”傅司寒滿臉哀怨之色,眸光沉鬱幹淨,頗為遺憾的樣子。
便擺擺手,“快去辦吧。”
“好、好的。”
……
等到顧爾爾來到醫院,手裏提著在路邊買的一些清淡糕點,想著借此哄一哄那發了脾氣的小家夥時。
推開門,卻隻看見偌大的病房內空蕩蕩的。
左邊的那張床上,隻有鋪疊整齊的白色床單,被褥都已經被清理走了。
“帥帥呢?”
傅司寒麵不改色心不跳,有氣無力地抬起頭看了她一眼,“他嫌我,就搬走了。”
“什麼?”
顧爾爾將手裏的東西放下,隻當自己聽錯了。
便下意識的要拿起手機撥通了帥帥的電話。
“喂?媽咪你來醫院了嗎?”
聽筒裏,小家夥的聲音有些囫圇,顯然是在吃東西,以至於根本顧不上她。
“你在哪?”
“醫院呀,我在兒科。媽咪你不用管我啦我已經在吃晚飯咯,這邊還有很多玩具,竟然還有海底小縱隊的模型!”
顧帥帥越說越興奮,“等我吃完飯就往阿豹叔叔推我過去玩,你別擔心奧。”
他說完,便“啪”的一下直接掛斷了電話。
顧爾爾有點懵。
她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沒反應過來,隻能以一種很疑惑的眼神看向傅司寒。
“兒科?”
“嗯。”
“他……當真拋下你自己搬走了?”
“……是啊。”某人長長歎了一口氣,俊臉上除了餓久了之後的憔悴,如今還出了幾分幽怨之色。
“兒子就是兒子,還是比不了女兒。他覺著和我住在一起,每日來來往往的人太多,過於吵鬧,加上我如今有心無力,無法照料好他。”
顧爾爾,“……?帥帥當真這麼說。”
男人窒了一秒,嗓音越發的嘶啞低沉,仿佛從喉嚨深處摩挲了許久之後才發出。
“說倒是也沒說,但他就是這樣做的。”
是的。
那小家夥就是直接拋棄了他,毫不猶豫搬去了兒科病房。
這一點,毋庸置疑!
“好吧。看來帥帥是有點過分,回頭我好好說說他。”有剛剛的電話佐證,顧爾爾自然不會懷疑。
她甚至不知道,小家夥是被某人用根本不存在的“炸雞”,輕而易舉忽悠到了兒科。
顧爾爾洗了手,便連忙走到他身邊,“你怎麼飯也沒吃?”
“……太忙了。”
男人在她的攙扶下“艱難”坐起身體,在背後加了一顆枕頭之後,人似乎舒緩了一些。
才無奈道。
“你知道的,我一忙起來就容易忘記時間。又記得你說了晚上會過來送飯,所以沒有讓人準備。”
這樣不經意的一句話,可當真是戳到了顧爾爾的心窩子。
小姑娘本就覺著愧疚,如今一聽,更是著急得不行。
她趕緊將剛買的糕點拿出來。
“都是我不好,我竟然一下子忘記了時間。加上暴雨堵車,來的太遲,害你挨餓。”
“……沒關係,隻要太太能來就好。”傅司寒乖巧地吃下一口糕點,黑眸裏熠熠閃爍著濃鬱的情緒,就這樣筆直凝著女孩素淨的臉,長久的不曾移開。
“那再吃一塊,你是病人,不能餓著。”
“好。”
某人乖巧得不行,薄唇微掀,自是她讓吃什麼就吃什麼。
那聽話的模樣,像極了被喂養的小奶狗,甚至在女孩喂他的時候,舌尖還不經意碰觸到女孩的手掌心。
溫熱的觸感一晃而過。
男人好似根本沒有察覺。
可顧爾爾卻因為這個不經意的動作,而全身輕輕顫了顫。
“你、你吃飽了嗎?”
“差不多。”
男人眼眸裏的情緒越發濃鬱,緊緊凝著她,像是要將人生吞入腹了一般。
不知為何,顧爾爾莫名的有些心慌。
她隻能從旁邊拿過來保溫杯,“那、那你先喝點水,別噎著。”
“好。”
他著實是聽話。
以至於讓顧爾爾都有些錯愕,甚至一時間很難將眼前的男人,從那個冷心冷麵的“傅先生”聯係起來。
“怎麼今天這麼乖?”
顧爾爾看著他臉色蒼白,現在卻一副唯唯諾諾總是乖巧聽話的模樣,一時間忍不住調侃了幾句。
男人抿了抿唇,將嘴裏的那塊糕點吞進去,黑眸靜靜凝著他,裏頭藏著一些濃鬱至極的情緒。
半晌後方才開口,“怎麼,太太不喜歡我乖?”
他嗓音有些沙啞,眉目沉凝,幾是要將她整個人的情緒都包裹住。
稍一伸出手,長指勾住了女孩的下巴,那雙深黑的眸裏跳動著炙熱的火焰。
“還是,太太性子不如一般人,喜歡硬的?”
他一語雙關。
顧爾爾臉頰頓時染上一抹緋色,耳根處揉出了些許淺粉,下意識將下巴從他指尖移開。
“鬧什麼呢,東西都還沒吃完呀。”
女孩嬌嬌軟軟的,許是因著被男人調戲了,就連嗓音都軟糯了幾分。
她手裏拿著一小塊糕點,湊過去,專心致誌看著他,“既是餓了,就再吃點。”
“……好。”
傅司寒張嘴去吞,薄唇不經意劃過女孩指尖。
而深黑濃鬱的眸便始終都落在她臉上,片刻不曾移開。
他故意撩她。
而這樣可憐巴巴的小奶狗模樣,與平日裏的寒爺區別極大,竟讓顧爾爾一時間有些拿捏不住。
她莫名的心動。
下一刻。
傅司寒的唇忽然含住了她的手指,火燙的唇舌包裹住她的。
濕潤,靈活。
指尖上便慢慢傳來一陣陣輕顫,像是被閃電觸及一般,渾身上下都酥麻了起來。
有些……難以自持。
便低下了頭,嫣紅的唇輕啟,“別鬧了,你還病著呢。”
可傅司寒總是不聽勸。
舌尖仍舊勾纏著她,靈活如蛇,用著以前教過她的法子,和比她更要厲害的技巧。
明明隻是手指。
可顧爾爾卻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燙,心髒跳動的頻率也越來越快。
直到不受控製。
她迅速將手收了回去,豔色浮上麵頰,又羞又惱。
“寒爺,這裏可是醫院。”
他這人怎麼不分時間地點的發晴。
男人深沉的眸陡然變得幽暗,他緊緊盯著眼前的女孩,此刻哪還有半分平日裏的冷靜模樣,宛如一隻發狂的雄獅,隻一眼,便仿佛要將她吞入腹中。
她下意識想要躲。
可男人便更要靠近。
他像是惡作劇似的,總喜歡在這種時候作弄她。
長臂一伸,便將女孩拉入懷中。
享受著那柔軟無骨的身子,手掌落在女孩細軟的腰肢上,便故意將手慢慢往上移。
他越發不規矩。
“寒爺,別是玩真的。”
顧爾爾拍了兩下那雙不聽話的手,最後卻發現根本拍不開。
於是終於是惱了。
從他懷裏掙紮出來,含著水的杏眸微微掀開,上半身還懸在他身上。
看了看他的傷勢,眼底卻忽然生出了一抹狡黠之意。
她從旁邊的袋子裏,重新拿出來了一塊細軟的糕點,靈動的眸微微彎起,那張明媚的麵頰上染著緋色,看起來嬌豔無比。
嗓音細致軟糯,“再嚐一塊?”
“……好。”
某人喉結滾動了下。
“甜嗎?”
她眨巴了下眼睛,無辜又天真的小女孩嬌憨姿態,簡直讓人瘋魔。
傅司寒用力點頭,嗓音已然嘶啞得不像話。
“甜。”
“用嘴喂的話,更甜。”
哼。
他還想得寸進尺。
女孩秀氣的鼻尖輕輕皺了皺,作勢要將他推開。
可傅司寒不肯。
落在她腰肢上的手臂收攏,禁錮住這軟嫩的嬌軀,薄唇在她臉頰上緩緩掃過,不經意地呼吸交纏在一起。
鼻尖對對碰。
他呼吸灼熱。
“太太,要二胎好不好。”
“……”
女孩的回答是輕輕掙紮。
可剛有動作,就被傅司寒給按了回去。
硬的不行,他又來軟的。
靠在女孩白皙的肩頸處,緩緩吸著她身上的香味,身體的悸動也越來越明顯。
甚至於見她沒有反抗,便大了膽子,將手探入到女孩的衣服內。
“唔……”
顧爾爾緊急喊停,按住了他不安分的那雙手。
“幹嘛呀你。”
“試試?”
女孩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自然是瞧見了他眼底閃動著的灼熱火焰。
於是輕輕哼了一聲,忽然身子一軟,跌在了他懷裏。
她嗓音細軟又嬌憨,“寒爺當真想要二胎?”
“再想不過。”
“那身為你的妻子,我是不是應該成全你呀。”
傅司寒黑眸微凝,喉結用力滾動了幾次,艱難發聲,“那、自然是好。”
於是下一瞬。
女孩一秒入戲,柔軟無骨的手臂纏繞住男人的脖頸,那張明媚幹淨的麵頰緊緊貼在男人側臉,眉眼彎彎含著春水,嫣紅的唇輕啟,吐氣如蘭,“我倒是願意,可你現在不行呢。”
小妖精!
傅司寒隻覺得身體脹疼的難受,掐了一把水嫩軟腰,惡狠狠警告。
“你說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