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你帶太後娘娘去騎馬了?”
“是和安思慮不周,沒有想過會有意外發生。”想起昨日太後險些遇險的情景,和安也是萬分自責。
“傻丫頭。”沈榮升屈指敲了敲她的額頭,“你也說了是意外,又有誰能預料?祖父擔心的是你是否有受傷。”
天知道他在府中聽聞這個消息時有多擔心,特地同蘇太傅換了一日上課,就是為了來看看這丫頭。
“祖父放心,和安沒有受傷。”和安說著,又有些不悅,“但昨日被二殿下訓了。”
“哦?”這倒是令沈榮升提起興趣了,追問道:“這是為何?”
文澤是他看著長大的,這孩子從小便沉默寡言,似乎對任何事物都不甚在乎,定力也極好,沈榮升從未見過他動怒,聽和安這麼一說,他倒是好奇得很。
和安撇了撇嘴,這才不情不願將原委說了出來。
聽懂了來龍去脈,連沈榮升都替這丫頭捏把汗,板著臉道:“二殿下訓得對,祖父同你二哥從小便教你不可自滿,尤其是涉及安危之事。你這次這般,實在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你可知錯?”
“我知錯了,祖父,您就不要訓我了。”和安蠻不開心地低下了頭。
“祖父不是訓你,隻是擔心你。”沈榮升語重心長道,“二殿下也是擔心你,才會如此氣惱。”
“我知道。”
見她如此,沈榮升倒是知道問題出在哪兒:“祖父也曾犯過這樣的錯,有一回你祖母也是不顧自身安危去救人,她成功後同我分享喜悅,卻被我劈頭蓋臉一頓說教,氣得整整五日沒有理我。”
“那最後呢?”
沈榮升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隻是摸了摸她的頭:“快上課了,先回去吧。”
“好吧,祖父。”和安應了一聲,沒有得到答案,悶悶不樂地起身走了。
她剛走出假山,就撞到一堵肉牆。
和安看到這熟悉的銀色衣衫便知道來人,她沒有抬頭,隻是規規矩矩行禮:“和安見過二殿下。”
小姑娘好不容易同自己熟悉了些,怎麼又生分起來了?
和安沒等他開口,自顧自便要離開,文澤見狀忙抓著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和安,你在生氣?”
“和安不敢。”和安悶聲答道,“殿下既覺得和安沒有腦子,又為何同和安說話?”
“我何時……”說過你沒有腦子?
文澤話還未說完便頓住了,皇祖母說得對,小姑娘正在氣頭上,自然會誇大他的言語,他還是不要多言的好。
可他又實在不喜她同自己這般疏離,頓了頓,有些生疏地道歉:“是我的錯,你莫要生氣,可好?”
他的道歉確實是超乎和安意料之外的,見小姑娘驚訝地看著自己,文澤反而不覺難為情,繼而說道:“我不該在那麼多人麵前說那樣的話,隻是昨日實在是怕你出什麼意外。”
和安確實是在氣這個,可一聽到他的道歉,她便也消氣了。
“殿下,我還是搞砸了。”
“沒有搞砸,不是你的錯,我會盡快找出做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