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已逝,南家姐妹卻依舊尋著機會入宮,打的什麼算盤,明眼人都知。
但她們最多也隻能是來寧安宮給太後請安,人既來了,和安自然要去見一見。
她還未走人廳內,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女聲正同太後說著話:“太後娘娘,玥兒許久未能來看您,甚是想念。”
“你有這份心便夠了。”太後的語氣疏離又不失氣度。
可女子仿佛聽不懂般,繼續說著:“父親說太後娘娘平日裏繁忙,讓玥兒莫要多叨擾娘娘,玥兒自然是不敢頻繁入宮,但心裏是記掛太後娘娘的。”
“你父親說的不錯,你也很懂事。”太後淡笑道。
和安在門外聽著偷笑了起來,連她都聽出這女子是希望太後能說不介意,讓她有空多入宮走動的話語,可太後卻裝作不知。
她收起笑容,這才走入廳內,行禮:“和安見過太後娘娘。”
“安兒來了?”見到她,太後這才笑了起來,向她介紹,“這兩位你還沒見過吧?這是南家的兩位小姐。”
“二位小姐安好。”和安對她們行了個禮。
“沈小姐安好。”兩人也回了禮,和安這才有機會觀察。
同為南家小姐,兩位看起來竟有些天差地別。
年歲稍輕的那位,也就是方才一直喋喋不休的女子,約莫十三,錦衣華服,麵容姣好,笑意盈盈。
而另一位年歲稍長的女子約莫十七,低著頭默默站在一旁,不說話,不附和,和安實在看不清她的長相。
可她能看得出,這姑娘身上穿著的是珍珠水紋衫,若她沒記錯,這綢緞珍貴得很,整個大楚僅一人獨有,那便是皇後南蕪。
既能得皇後娘娘賞賜的綢緞,是嫡是庶,一眼便知。
看到和安看著嫡姐的衣衫,滿眼讚歎,南玥臉上的笑意險些掛不住,看向南曦時,難掩眼中的妒意。
明明她才是父親最寵愛的女兒,若非南曦有個嫡女的身份,這身珍珠水紋衫可輪不到她穿。
和安沒有錯過南玥的神色,心中大概也有了個判斷。
“你們都是小姑娘,定是比跟哀家這個老人家聊得來。”太後忽然道,“南曦,你是姐姐,應當主動多同妹妹們說說話才是。”
忽然被提及的南曦嚇了一跳,有些錯愕的抬頭看向太後,隨後咬著下唇,低頭應道:“是,多謝太後娘娘提點。”
和安這才看清她的容貌,談不上驚豔,畢竟她見慣了蘇知楠的美貌,但南曦本就生得我見猶憐,加上性子使然,倒是令人不禁心生好感。
太後見她這副模樣,還是沒忍住搖頭,歎了口氣。
南曦雖是嫡女,可父親寵妾滅妻的名號在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點同南蕪年少時的處境倒是十分相像,不過她比南蕪更幸運的是,有位身份顯貴且強勢的母親,還有位嫡親兄長。
但因從小在父母親的爭吵中長大,府中姨娘庶妹又不是省油的燈,拿捏不了主母同嫡長子,便來膈應她,南曦還是漸漸養成了如今這任人可欺的懦弱性子。
當初南蕪便是感同身受,才會準許南家姐妹入宮,條件便是南曦必須在場,也曾賞賜過許多寶貝替她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