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將手往上移了一些,按了按:“這疼?”
這一下徹底把和安拉回神了,她往文澤懷裏縮了縮,艱難的回答:“嗚……好疼……”
“別怕別怕。”文澤知道這兒是胃,又想起小姑娘是有胃疾的,心下了然。
可她明明每日都是按著食療的食譜用膳,胃疾怎還會發作?
文澤一邊想著,一邊替她輕揉著胃部,溫熱的掌心和恰到好處的力道,倒真令和安覺得疼痛有所緩解。
看到她緊皺的眉頭有所鬆動,文澤加大了些力道,又替她將耳邊被汗浸濕的發絲撇到耳後:“現在還很疼嗎?”
和安微微點頭,實在是累極了,慢慢又閉上了眼。
“疼多久了?”文澤繼續問道,起碼在太醫來診斷之前,需要讓她保持清醒。
“不知……”和安有氣無力地應著,“總覺得這一夜醒醒睡睡,實在疼時便醒,緩解了些便睡……”
“一夜?”文澤聞言有些氣惱,“沈和安,你難道不知道喚人去傳太醫嗎?”
太醫院夜晚也是有人值守的,無須擔心無人來看診。
“不是的殿下。”聽出他話語中的惱意,和安迷迷糊糊搖了搖頭,有些著急道,“我、我實在是沒有力氣……”
小姑娘緊閉著雙眼,濕潤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文澤氣氣也就罷了,怎舍得怪她。
“好了好了,我沒生氣,莫要著急。”他又問道,“可是昨日吃了什麼不該吃的?”
昨日呂夫人出宮回府,皇祖母亦是出宮去了皇陵,獨留小姑娘一人在寧安宮,聽聞秦姝入宮陪她,兩人還一道去了寶霞宮看貴妃,整日都沒有什麼問題,怎的眼下疼成這樣?
“沒、沒有吃什麼的。”和安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她可不敢說自己吃了三串糖葫蘆,一是怕自己被訓,二是怕姝姐姐被訓。
見她這般,文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但也不忍責怪,沒有多說什麼,陪著她靜待太醫前來,手依舊替她揉著胃。
雙枝以最快的速度去太醫院請了陸勉,聽聞和安胃疾發作,陸勉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跟著她往寧安宮跑。
“小姐,二殿下,陸院首來了!”雙枝人還未踏入臥房,便聽到她的聲音。
文澤耳力好,早在聽到腳步聲時便讓和安躺回被窩了。
他替她揉肚子實屬情急之下唐突之舉,讓旁人瞧見於她的名聲不好。
雙枝帶著陸勉進屋,走到床邊將紗幔放下,輕輕將和安的手腕舉著,露在紗幔外。
陸勉見文澤站在床邊,忙放下藥箱行禮:“老臣見過二殿下。”
“陸院首不必多禮,您請。”文澤虛扶了一下,側身給他讓位。
陸勉坐在床邊備好的圓凳上替她診脈,片刻便收了手,看向雙枝:“這是胃疾發作了,沈小姐每日可是按食譜用膳的?”
“回院首,是。”雙枝忙答道,“小姐的膳食都是獨一份的。”
“一日三餐可有照常?”陸勉又問。
“照常。”
“這幾日可有吃什麼別的?除了食譜上的,其餘還吃過什麼?”
“太後娘娘管得嚴,小姐這幾日並沒有吃什麼,若說別的……”雙枝說著,忽然想起來,“對了,昨日小姐吃了糖葫蘆,這會有什麼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