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和安因糖葫蘆吃多了胃疾發作,疼了一夜,秦姝愧疚萬分,趕忙入宮看她,隻是前腳剛一踏入宮門,後腳就被秦妤抓到寶霞宮罵了一通,最後才灰溜溜地出來。

誰知一出寶霞宮,又碰見了文承。

“太子殿下怎會在此?”秦姝有些意外。

“你姑姑可在?”文承問道。

秦姝點頭,撇了撇嘴:“剛罵完我呢,你還是別去觸黴頭了。”

“無妨。”文承沒再看她,徑直進了往寶霞宮,“我是來給她帶好消息的,不是來惹她生氣的。”

秦姝聞言,衝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太子殿下了不起哦……”

好吧,確實了不起。

她轉頭便朝寧安宮去,闖了這麼個禍,她生怕遇見太後,倒不是怕被罵,畢竟太後對她也很和善,就是愧疚極了。

秦姝進了寧安宮,一路鬼鬼祟祟走到清蓉院,沒瞧見太後的身影,這才鬆了口氣。

和安這回疼得厲害,確實是把太後嚇壞了,哪怕她不喜歡吃苦,這回也乖乖喝藥,沒有討價還價,以至於臥房內都是藥味,秦姝剛一走進就皺起了眉頭。

“姝姐姐!”看到她來,和安歡喜地招了招手。

秦姝忙走到床邊坐下,拉著她左看看右看看:“安安,你可還好?胃還疼嗎?”

和安搖頭:“姝姐姐,我已經好啦,早就不疼啦。”

“那就好。”秦姝這才放心下來。

“姝姐姐,和安是不是害你被姑姑罵了?”和安雖未聽說有此事,但想想也知道。

“害,想什麼呢。”秦姝摸了摸她的頭,將她的發絲揉得一團亂才罷休,“姑姑可心軟了,我說兩句好話,她便舍不得罵我了。”

“當真?”

“自然。”

見她說的真切,和安便也信了。

“這回也是我的錯,好在你沒什麼大礙。”秦姝道。

“不是的姝姐姐,不是你的錯,是和安一時貪嘴,和安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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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霞宮。

宮內涼亭處,秦妤與文承各自端起茶杯小酌了一口,迎著微風,紛紛道一聲“好茶”。

“今日怎的這般好興致?”秦妤問道。

“有好消息,自然是有好興致。”文承勾唇,他嫌少這般溫和地笑。

“這回是誰?”秦妤問道。

“榮昭儀。”

秦妤聞言,似在意料之中,並無驚訝的神色。

“如此一來,便隻剩一人了。”

“那人,我們暫時不能動。”秦妤歎了口氣:“承兒,其實這些事我來做便夠了,你身為儲君,應當有更重要的事,不該分心在此。”

文承搖了搖頭:“我既身為儲君,就應比旁人有更多的能力才是。”

他抬眼看向秦妤,年近四十的婦人,歲月卻似乎沒在她臉上留下痕跡,一如最初那般皓齒星眸,顧盼生輝。

“您知道的,我做這麼多,都是為了母後。”文承眉眼帶笑,看向她,“這麼多年,您不讓我同阿澤喚您一聲姑姑或姨母,不也是為了母後嗎?”

秦妤一怔,放下茶杯,也笑得開懷:“本宮就知道瞞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