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是誰?”秦妤問道。

聽出她的警惕,宴歸於解釋道:“我既然被扔來當質子,自然做過一番了解。”

“大黎皇帝膝下無女,而你卻在皇宮中行動自如,據我所知,隻有年初被太後召入宮的沈家小姐與秦貴妃的親侄女有這樣的待遇。”

“沈小姐今年不過十一,我猜的沒錯的話,應是宮宴那日與太後同坐之人。”

“那秦小姐的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你倒是聰明嘛。”秦姝頗為讚賞地看著他。

聰明嗎?是她太笨吧,晏歸於搖了搖頭。

他自認為不是良善之輩,也能看出她方才幫助自己的目的並不純粹,可她又似乎沒有什麼目的。

無論她是什麼都好,他此番要做的事極其危險,沒有精力分心了。

“秦小姐,我這兒怕是容不下您這尊大佛,請吧。”宴歸於冷臉,下了逐客令。

“你這人好生奇怪。”秦姝皺了皺眉,嘟囔道,“我幫了你,你不對我笑就算了,衝我橫眉冷對做什麼?”

“那你就當我這人壞心吧。”宴歸於說著,不再看她,轉身便離開了。

“宴歸於!”秦姝何時被人這般對待過,有些氣急敗壞地叫住了他。

“秦小姐。”宴歸於駐足,卻並未回頭,“這兒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走吧。”

“走就走。”秦姝瞪了他一眼,轉身便離開了,嘴裏還氣鼓鼓地念叨著,“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聽到動靜,宴歸於這才回頭,她的身影漸行漸遠,垂眸,不過一瞬便將眼底的失落掩去。

隻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秦姝斂去了氣惱的神色,眉頭緊皺。

方才那兩個太監,隻是因看不慣他就下了這麼重的手?可連陛下對宴歸於都是以禮相待,區區兩個小太監,怎敢無緣無故動手?

此事……她倒是要同姑姑說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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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隻給了沈長臨五日,他每日大包小包提著往趙府跑,一開始不願相信沈長臨的心上人是趙玉初的那些人,如今也不得不信。

就連趙玉初的妹妹都忍不住替他說話。

“母親,女兒覺得沈小將軍是有足夠誠意的,且不說賜婚聖旨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就是母親您這幾日沒給他一個好臉色,他也從未有過怨言。”趙玉舒語重心長道。

“這本就是他該做的,難道我初兒就活該等他這麼多年?”趙夫人心中亦是有氣,“如今戰亂平定,他是可安於京城,那若是他日再起戰亂呢?到時你姐姐便要同我一樣,每日心驚膽戰,每日苦等,生怕哪一日等來的就是你父親或兄長犧牲的消息。”

她說著便紅了眼眶,這五年來,任何的辛酸苦楚都是她自己扛著,她雖有能力,可卻也會覺得累。

趙玉舒明白母親的苦楚,她也不知該如何勸說,隻是抱著母親,柔聲問道:“母親那這麼多年來,您後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