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被潑了一盆冷水,謝明軒還是溫溫和和笑著:“不打緊,我的一份心意而已。”
穆心怡不再接話,公事公辦的讓他坐。
他坐下,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他坦坦蕩蕩打量她,不會顯得太孟浪。
他的視線像是釘子,穆心怡隻感覺自己要被她看穿了一樣。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柔聲問:“你哪裏不舒服?”
謝明軒好聽磁性的嗓音回複著她:“肩膀和脖子後頸。”
穆心怡站起身,一身白大褂,襯得她清清冷冷,可她長相驚豔,讓人難以挪開視線。
她說:“衣服解開,我幫你看看。”
謝明軒聽話的配合,解了西裝,裏麵是一件純白色的襯衫,又解了兩顆襯衫紐扣,明明沒有太刻意,可露出的胸膛,還是讓她不由別開了臉。
他似乎還要將襯衫褪下來,穆心怡見狀,趕忙出聲製止了:“好了。”
她開口,謝明軒才罷手。
她伸手,隔著襯衫捏了捏他的肩膀和脖頸,確定沒有骨折和錯位之後才坐下問:“你平時久坐嗎?”
“坐的,有時候一坐就是八九個小時。”
穆心怡又問:“有時常做運動嗎?”
謝明軒盯著她的側臉輪廓,淡淡的笑:“做的,喜歡跑步和籃球,偶爾還會攀岩。”
喜歡這麼做運動,難怪他的身材會那麼壯實。
不由的,她的思緒有些飄遠了。
她抽離回來,繼續在電腦上扣字的同時又問:“有去別的醫院做過檢查嗎?”
“還沒,這裏是第一次來。”
她問什麼,他就回答什麼。
她在電腦上做了記錄,隨即又看他說:“你這個病是屬於長期久坐的勞損,我開點給你緩解酸疼的藥,但不是根治,要想根治,得少坐才行。”
謝明軒隻是點了點頭,可倏然又問:“你呢?”
穆心怡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我什麼?”
他解釋:“你也是久坐,會不會這樣不舒服?”
穆心怡剛想回答,可下一秒,又厲色道:“這是我的私事。”
謝明軒不再問,看她熟練的在電腦上做各種操作。
等她弄好了,她才將手中的一個診療卡遞給他:“交錢,然後去領藥就可以,藥房的人會告訴你怎麼吃,不用再專門跑過來問我了。”
謝明軒接了卡,卻半天都沒有離開的意思。
穆心怡發覺他沒離開,偏頭看他:“怎麼還不走?”
謝明軒溫和對她笑:“我想等你下班。”
穆心怡怒意一下子就上來了:“我說過了,我已經結婚了,以後請你遠離我。”
謝明軒還是坐著看她:“我不相信。”
穆心怡停了打鍵盤的手望向他:“你要怎麼才能相信?”
謝明軒淡定而從容:“沒有,我隻是堅信你心裏有我。”
穆心怡忽然笑了:“謝律師,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你,我們早已經成為過去式了。”
謝明軒忽然傾身,他襯衣的兩顆紐扣還沒有扣上,他的西裝還搭在他手上,他忽然的靠近,穆心怡隻感覺心裏一緊。
他好聽的嗓音問:“就不能給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穆心怡沒再選擇逃避,而是坦坦蕩蕩的跟他對視:“不能。”
拒絕得果斷、幹脆,絲毫沒有一絲絲猶豫。
恰是此時,醫生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師姐。”
周靖宇進來,看到的一幕火辣、曖昧,他意識到什麼,慌張退出去:“師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退出去的同時,他還將門給帶上。
他的心情除了激動、意外,還有一瞬間的難過。
以前總是在別人口中聽到穆心怡的緋聞,可今晚親眼看到,他還是不免難過。
從前他不相信那些緋聞,可現在,他有一點點動搖了。
如果不是真的,她為什麼不站出來澄清?
如果不是真的,她又為什麼會和剛剛那個人距離那麼近?甚至男的襯衣領口都解開了。
他思緒混亂,有小護士過來叫他:“周師弟,你不是去見穆醫生了嗎?怎麼了?沒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