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傾坐在車上,她偏頭看到車外的場景,腦袋裏是懵的。
一遇上感情的事,她好像都不會思考了。
韓煜堯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或許隻有這樣,他們才能走得更長遠。
被打的是韓煜堯,或許出於私心,她並沒有下車去幫忙。
她無法發泄自己的怒意,讓謝明軒打他一頓,她也能消消氣。
出軌或者不出軌,她覺得好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和他能不能結婚!
她好像執著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個結果。
這五年,她已經不會愛,甚至不知道什麼是愛了。
韓煜堯試圖掙紮,可謝明軒的大傘重重壓著他,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量,背部像是壓了一塊石頭一樣。
掙紮的時間裏,謝明軒的聲音穿透空靈而來:“管好自己的第三條腿,不然,我會替時小姐辯護,讓你什麼也拿不到。”
韓煜堯猛地抬頭,他笑容賤兮兮的:“那也得她願意起訴我才行。”
時言傾戀愛到這種地步,指望她想明白,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
韓煜堯雖然違反道德,可他的行為到底構成不了犯罪,謝明軒作為律師,能做得並不多,更何況,如韓煜堯所說,時言傾未必願意起訴。
說再多都無濟於事,謝明軒也隻能將韓煜堯放了。
眼睜睜看著車子開走,穆心怡也隻能將憤怒吞咽進肚子裏。
車子都走遠了,穆心怡那雙眼睛還噙著能吃人的怒意。
見狀,謝明軒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她猛地掙脫:“別碰我。”
說完,她步行外停車場外麵走。
謝明軒跟上去,跟她並肩而行。
“心怡。”他柔著嗓音喚她的名字。
穆心怡不搭理他,大步大步往外麵走。
一直到走出停車場,謝明軒都還跟著。
有些生氣,穆心怡頓住步伐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外麵在飄小雨,謝明軒將大黑傘撐開,撐過她頭頂,他溫柔說:“心怡,我隻是想陪著你。”
穆心怡一向沉靜,可一遇上謝明軒,她就莫名暴躁:“我不需要你陪著我,我說了,我已經結婚了。”
話落,一道刺目的白光打過來,照在她臉上,晃著她的眼睛。
她下意識伸手擋了一下,看到黑色的車子上走下來一個人,逆著光,那人影在她眼底晃動。
直到那人走近,她感覺自己的腰被攬住,下一秒,低沉磁性的嗓音往她耳蝸中慢慢滲透:“你瞧你,老公不過是來遲了,你怎麼就能接受別的男人的好意呢?”
說著,還懲罰意味的用手掐了一把她的腰。
穆心怡下意識想推開他,可想到謝明軒還看著,她索性抱住陸淮南的手臂,聲音故作嬌滴滴:“老公,你怎麼才來接我?”
她說著,還故作生氣的模樣別開臉。
陸淮南看出了什麼,伸手捋開她臉上的發絲,溫言細語的哄著:“給你買宵夜,所以才來遲了,你忍心怪我?”
穆心怡抱住他的手臂,故作大度:“算了,今天不怪你。”
謝明軒撐著大傘的手有一些僵硬,他看到兩個人的曖昧,雖看得出有演戲的成分,但他的心還是被刺痛了。
他曾經擁有的權利,如今都被另外一個男人剝奪了,就算不是真的,但至少也不會是假的。
他沉默收回傘,忽然叫了一聲:“心怡。”
穆心怡轉眸看他:“謝律師,還有事嗎?”
謝明軒溫和對她笑:“你不用氣我,要是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但你別委屈自己。”
他一副很懂她的樣子,穆心怡就更加生氣了:“你早該走了,還賴著不走,是還想看點別的嗎?”
謝明軒衝她搖了搖頭,看到她緊緊抱著陸淮南胳膊的手,眉眼不自覺的往下暗沉,他說:“我走就是了,你別傷害自己。”
說完,既心疼又愧疚的快步走開。
看著越來越小的人影,穆心怡冷笑了一聲。
憑什麼?
憑什麼他可以裝得這麼在意她?
如果真的在意,為什麼又要對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