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速之快,穆心怡的眼睛都還沒辨認清楚第一名是誰,第二名的車子就在他旁邊停下來,緊跟著第三輛、第四輛、第五輛。
等機車都停下來時,穆心怡憑借位置判斷,才看清了第一名並不是陸淮南,而是話極少的鄭君浩。
幾人同時摘下帽子,江亦衡趕忙接了話道:“南哥,今天發揮失常啊,平常你都第一,今天怎麼了?”
陳楚河跨下機車,穩穩踩在地上後說:“這都看不明白嗎?有心上人在這裏,南哥當然發揮失常了。”
陸淮南並沒有說話,秦天就罵罵咧咧的下了車:“怎麼又是我最後一名?你們是不是平時都悄悄過來練習了?”
鄭君浩摘下帽子,淡笑道:“是你自己沒少過來練吧。”
話一語中的,秦天焉頭巴腦道:“浩哥,你不說話還好,怎麼一開口,就盡踩別人的痛處。”
鄭君浩將機車停好,並沒有多說什麼。
陸淮南也摘了帽子,一句話沒說,隻是走向穆心怡。
雖然在內場,可畢竟還沒有到春天,溫度還是有一些涼的。
剛剛又騎了車,穆心怡怕他冷,下意識將他的衣服遞給了他:“小叔。”
陸淮南伸手接過,不由問:“你失望了?”
穆心怡搖頭:“競技場嘛,正常,有輸就有贏。”
她倒是坦然,可陸淮南卻好像十分在意這一次的輸贏。
他臉上甚至都沒有笑,莫名嚴肅。
江亦衡、秦天、陳楚河也感覺到了氣氛的凝滯。
他們不再多話,隻是將目光紛紛在陸淮南和鄭君浩之間來回流轉。
這一場比賽的輸贏,關係著一件很重要的事。
剛剛在比賽之前,穆心怡看到陸淮南和鄭君浩在說話。
他們的交談內容如下。
陸淮南說:“我要是贏了,你告訴我,你有沒有對雲深下手,怎麼樣?”
鄭君浩答應得果斷:“可以。”
陸淮南信誓旦旦:“那今天這場比賽,我肯定要拿下。”
鄭君浩挑眉反問:“是嗎?”
平常他們也會來這裏賽車,而每一次,陸淮南都是第一名,可今晚,卻破天荒的讓鄭君浩拿了個第一。
這樣一來,陸淮南就很難不懷疑,鄭君浩是不是想刻意不告訴他傅雲深的事。
這些內幕,穆心怡並不清楚,但她明白,陸淮南並不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更何況是在自己的朋友麵前。
他雖然紈絝,可他倒也不是那種輸不起的人。
氣氛詭異的僵持一陣,最後陸淮南忽然握住穆心怡的手說:“走吧,回去了。”
身後,江亦衡有些慌張的叫一聲:“南哥。”
陸淮南頭都沒有回,隻是揚了揚手說:“放心,我輸得起。”
穆心怡由他牽著,心忽然因他這句話而變得莫名安定。
正要走出車場,身後,鄭君浩清清淡淡的聲音忽然響起:“你明明在讓著我,又何必做出這幅樣子故意讓我留你呢?”
輕描淡寫的反問,以至於陸淮南的腳步一頓。
穆心怡也跟著他停下,他雖然沒有說話,可她能感覺到他似乎在隱忍著笑意。
鄭君浩這樣說,穆心怡更加懵。
她不知道事情原由,所以並不知道陸淮南其實很精明。
故意讓著鄭君浩,再讓他開口留自己,然後再問傅雲深的事。
鄭君浩和傅雲深都是陸淮南的朋友,但偏偏鄭君浩和傅雲深是仇家。
因為什麼是仇家?
自然為了一個女人。
不過片刻,陸淮南立馬露出笑,回頭看鄭君浩說:“還是君浩懂我。”
江亦衡等人聞言,這才鬆了一口氣。
聽這個口氣,鄭君浩又被陸淮南算計了。
走過來的那一刻,江亦衡等人才鬆了一口氣。
鄭君浩一邊擦拭頭盔,一邊說:“去那邊聊聊吧。”
聞言,陸淮南笑道:“那自然好。”
話落,鄭君浩已經往車場的另外一邊走了。
陸淮南並沒有立馬跟著過去,而是回頭對穆心怡溫聲說:“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回來。”
穆心怡衝他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