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言傾坐在沙發上,雙眼無神的盯著麵前的虛無,她在發愣,淚水卻悄無聲息的滾落。
穆心怡握緊她的手,心疼的安撫:“傾兒,沒關係的,你沒有錯,錯的是韓煜堯,是那些罵你的人。”
時言傾搖頭,雙手捂住自己的臉,她痛苦的呢喃:“心怡,我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了,我已經費了很大的精力去接受自己的父母知道這件事了,可是現在,我要怎麼麵對這些人的抨擊,要怎麼麵對他們的指責?又怎麼去麵對親戚的聲音?”
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好像沒有一點兒辦法。
時言傾伸手插進自己的發絲裏,她痛苦的揉著臉。
穆心怡坐過來,心疼的抱住她的肩膀:“傾兒,沒關係的,你沒有錯,不要給自己壓力,你真的沒有錯,要真的有錯,你就是錯在看錯了人。”
時言傾撲進她懷裏,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臂,她一直在哭,說出口的話不成一句話。
穆心怡心疼又無奈,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
她隻能緊緊抱住時言傾,一直告訴她:“我會陪著你的,我永遠會是你的後盾,也永遠會相信你。”
時言傾沒接話,隻是一個勁的點頭。
穆心怡溫柔的替她擦眼淚,並告訴她:“傾兒,我們報警吧。”
時言傾斷斷續續的說出了口:“心怡,我報了,警察說視頻找不到來源,不知道是誰散發出來的,所以根本沒法抓人。”
穆心怡十分篤定:“傾兒,除了韓煜堯,沒有第二個人了。”
時言傾滿臉都是淚,她在哭,在顫抖,她說:“我知道,可……可我拿不出證據,更何況他的身邊還有謝明軒。”
穆心怡恍然大悟,她反應過來,她眼神一點點冷下來,她說:“對,還有謝明軒,一定是他,是他幫助韓煜堯在犯罪,我去找她。”
穆心怡一邊說,一邊就站了起來。
她往大廳外麵走,可時言傾卻及時抓住了她的手:“心怡,你別去了,他們現在是一丘之貉,你去找他,也沒有用的。”
穆心怡怔住,語氣充滿抱歉:“傾兒,對不起,我不知道謝明軒會變成現在這樣。”
時言傾抬眸看她,眼睛畏光,稍微的眯了一下,她笑著,可那笑卻有些苦澀,她說:“沒關係,不怪你,是謝明軒自己的選擇。”
穆心怡坐回來,繼續坐在了她的身旁。
“傾兒,可你這樣,也改變不了什麼的,我們必須要站出來,你沒有錯。”穆心怡的聲音充滿擔憂和篤定。
時言傾點頭說:“嗯,我會振作的,我不會這樣頹廢下去。”
穆心怡抱了抱她說:“那你坐在這裏休息會兒,我去給你做點白粥。”
時言傾同意說:“好。”
穆心怡進了廚房,去慢慢熬白粥了。
……
下午兩點,柏城的天氣很好,陽光明媚,萬裏無雲,整個柏城的溫度突然升了好幾度,已經有不少人褪掉了外套,換上了裙子和涼鞋,而男生則換上了長褲、短袖。
柏城已經在漸漸進入夏天,隻是溫度還不高,早晚出門,必須得帶上外套。
一處酒店的停車場裏,有兩個人在對峙著爭吵。
停車場修建在地下,隻有點點燈光亮著。
一輛白色的寶馬車前,一個男人筆直站在那裏。
車裏坐著的男人是韓煜堯,他手撐在方向盤上,連續按了兩聲喇叭。
時瀾生站在車前,紋絲不動,目光凶狠的透過擋風玻璃瞪著韓煜堯。
這一刻,從心底裏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韓煜堯有些生氣了,將車窗搖下來,腦袋伸出來,對著車前的時瀾生就大聲罵:“時瀾生,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你擋在車子前麵幹什麼?你想死是不是?你想死,那你也別訛詐我!”
時瀾生三兩步走過去,直接就抓住了他的領口,一拳頭毫不猶豫的砸在他的臉上:“韓煜堯,你真他媽的惡心。”
韓煜堯嘴角一疼,下一刻,就從嘴裏吐出了一口血沫子,還有一顆牙齒掉在了地上。
韓煜堯被打疼了,生氣得拽開車門,毫不猶豫的就選擇了揪住了時瀾生的衣領。
於是,兩個人就這麼動起手來。
韓煜堯一拳頭過去,叫嚷著:“私密視頻不是我放出去的。”
時瀾生一拳頭反擊回去:“不是你放出去的,還能是誰?她已經夠慘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你想讓她去死嗎?你知道網暴有多可怕嗎?”
韓煜堯淬出一口血沫:“時瀾生,你他媽的是不是有病啊?視頻被散播出去了,你來找我幹什麼?”
時瀾生更加生氣,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緊緊的揪住韓煜堯的衣領,就將他按在了地上。
他壓上去,一拳頭接一拳頭的毫不猶豫的就往韓煜堯的身上砸。
時瀾生是做工地的,身高體壯,韓煜堯分明不是對手,他直接被按在地上,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韓煜堯被時瀾生打掉了兩顆門牙,鼻梁骨打斷了,滿臉都是血,不知道還有沒有內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