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等哥哥…好多好多天啦。”
少年兩隻眼睛眯成月牙樣,鼻子皺起來,微微張開唇,血縫之間隱約看得見那顆曾經很漂亮的小虎牙。
好多好多天?
可他明明整日整夜地陪著這個小家夥,這才離開他身邊還不足一個小時。
eason坐在他床頭,熟練地輕輕托起他的身子,依偎在自己懷裏。他稍稍用力又極小心地擁著他,在他發間和脖頸落下無數個輕纖的吻。
“是哥哥不好。”
他折起醫用棉布的一角,小心蘸去少年唇角的血。
無意間蹭到少年的唇,這個小家夥竟然吐出舌尖,極輕極輕地舐了一下他的指尖,隨即不高興地癟了唇。
“好苦。”
指尖處傳來麻酥酥的電流感,瞬然穿過他的全身上下,在他心底掀起陣漣漪泛濫的波濤。
消毒劑的味道應該很苦,這個小家夥現在隻相當於個七八歲的孩童,當然會是極痛恨苦澀味道的。
eason禁不住勾唇,指節撫著他的頰,目光掃及一邊的桌子,上麵擱著一小籃哄小孩子的零食,其中躺著幾顆玻璃紙包裝的水果糖。
他抬手拈過一顆,剝開糖紙便塞進了自己口中,輕輕抬起少年的下巴,順而俯身吻上那瓣傷痕斑駁的唇。
口中甜膩膩的味道頓時被突然侵來的血腥氣息衝淡,他卻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味。他幾乎是貪戀著少年的吻,唇舌絞纏起舞,任憑那血也洇紅了他的唇。
“還苦麼?”
良久,他終於肯抬起頭,輕聲問。
少年似懂非懂地搖搖頭,舌尖舔過自己的唇角,明明失了光明的雙眼卻還找尋似的抬眸望他,仰起下巴湊近他略長出了些細小胡茬的唇邊。
“哥哥、糖…還要…”
小孩撒嬌似地哼著,他幾乎能感受到他鼻息間溫熱的氣息。
情再難自禁。
他俯首,極盡柔腴地吻著他。
漸漸閉了眸,再不見眼前冰冷的機器和蒼白房間,耳邊是有濕風拂發,牽起半縷染了月色的絲。他們似在某個曾栽滿梔子的夢中,裹挾著一甕熟醉的秋,癡纏星河。
直至指尖觸及了節生硬金屬,青灰色眸這才恍恍然回神,一時間霜封春水,隻餘了滿地落寞。
小家夥的身上,插著很多根管子,心口處還連著一段無血無肉的器械,這都是維係他微薄生命的要物。
這個少年,早不是他鮮活的傅承了。
eason忍不住沉沉歎氣,抬手抹去唇邊沾染的血。他不忍再令這個小家夥痛苦,猶豫之下,還是狠下心決定暫且遠離他。
小心翼翼地拈好少年的被角,他竟如釋重負般長舒了口氣。可渾身的燥熱尚無可消,坐在少年床邊,粗暴地解著領口的紐扣,另隻手緊攥成拳擱在膝蓋上。
莫名,他覺得惱怒。
惱自己,眼見這個小家夥如今的模樣,自己竟還會因著區區一個吻,便情難自持。或許也不是因為方才的吻,即使他當真吻得熱切動情…
實則因他吻著的,是他。
便是現在,他亦逃不過對著這個小家夥,對著他的傅承,心生愛憐。
“哥哥、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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