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小家夥的身體真如那些人所說的,已經壞到了這種地步麼?真的無力挽回了嗎…
可他明明已經將所有害過他的人都抹殺了,碰過他的所有人!他都報複了!可這個小家夥…還要離他而去嗎……
不會的。
一定不會的。
他的傅承,從來都不會輕易死了。從前那麼多次都是,這次…也一定不會例外!
“韻韻…我們拉鉤。”
少年突然勾起了唇,手輕輕動了動,若非整個身體全然無力,他似乎真的就要伸出小指來。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他的氣息似乎也漸漸平穩了起來,就連說出的話也不像剛才那樣含混不清。
“拉鉤什麼?”
EASON輕吻了吻少年的唇,如掠水之鵠,看著懷中的人,唇角便不自主地勾起。對著這個小家夥,他總覺得無論如何,都不過分。
“交換…”
少年口中又湧出一汪血,滑過他的頰,洇紅了一片純白的被衾。
“韻韻活著、哥哥去…”
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出口,少年的身體又整個軟了下來,便像是真的失去了呼吸那般。身邊的儀器頓時吵嚷起來,聒噪的交響曲充斥了他的耳蝸。
EASON怔怔看著他,方才這個小家夥沒說完的話,他還沒有全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怎麼下一刻他便…
周邊很嘈雜,不知什麼時候進來許多人,一樣的白色長衫,在他身邊穿梭,踏在地板上的皮鞋底,混著低聲交耳的人聲,夾雜在不停叫嚷的儀器聲中,亂燉成不堪入耳的喧囂。
可EASON聽不到,他也看不到那些人,眼前隻望得到懷中不省人事的少年。
青灰色瞳孔中又一次被惘然和無措吞噬,隱約著,什麼時候,又好像爬出了一粒晶瑩的冰礫,無聲無息地掉落在千萬丈冰川心口,
“砰。”
過於清脆的爆裂聲,擊醒了整片冰川,寂寥在這時迸裂,千千萬萬條裂紋彼此相交分離,錯落穿行過冰霧障目的泊。
驟然間,所有的冰坍塌了。
它們沒有化成醜陋的碎塊,而是一齊歡脫地奔向淵,能夠卷進所有塵埃的淵,在彼此的交融中擁抱、謀殺。
最後,隻剩下不再喧囂的霧。
“陛下、陛下!”
青灰的眸終於望向他,鏡麵般平靜的湖,映出了寂滅的雪,掘盡往日陰翳,便如冬日晴空的澄澈,又一無所有。
“病人已經心髒停搏,必須馬上搶救,陛下,請您移步!”
壯著膽子上前的醫生話都在打哆嗦,可眼前這位陛下的目光過於平靜,根本就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似的。可時間便是那少年的命,他等不起,他們也同樣等不起。
EASON垂眸,少年的右手還勾在自己的指間,就算儀器上成了條直線,這隻手依舊倔強著不肯放開。
他反手與少年十指相扣,輕輕理了理少年額前被細密汗珠打濕的發絲。
“我陪著他。”
無論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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