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不會獨行,小家夥,它的身邊永遠環繞星辰。”
eason牽過他那隻失力摔下的左手,與右手一同放在傅承的心口,他雙手覆上,溫熱掌心包裹著那兩隻過於冰涼的手。
“我不要星辰,我隻要你。”
俯首,在懷中人額前烙下深吻。
可是…
為什麼這雙手會捂不熱呢,為什麼他會感受不到傅承的呼吸呢,為什麼…身邊的儀器又開始瘋狂作響?
“小家夥?”
eason輕輕晃了晃他的身子,依偎在他懷中的小家夥任由他擺布,便真的像是沒了提線的木偶,生機全無。
他忽而輕笑,下巴憐愛地蹭了蹭傅承的發頂,眼底盡是掩藏不住的寵溺。不聽話的小家夥,身體還沒好起來,就又開始和他耍起了鬼把戲。
這是傅承最愛與他做的遊戲——裝睡。
隻可惜傅承每一次都裝得不真切,時而睫毛控製不住地顫抖,時而呼吸的間隙裝不均勻。每次還都會被他恰好看穿,指節輕刮一下他的鼻尖,這小家夥就會挫敗地癟起嘴,不情願地睜開眼睛,故作可憐望著他。
可這次,他裝得很好。
眼睛閉得嚴嚴實實,眼睫安生地待著,就連胸口也半點起伏也沒有,真是一絲破綻也找不出。
“嗯,有進步了。”
eason掩不住笑著,屈起食指,指節輕輕掃過他的鼻尖。
傅承沒有醒。
“小家夥?”
eason有些失神,沉聲喚他。
“別鬧了好嗎?”
傅承還是沒有醒。
已經很久了,他的小家夥不會遊泳,也沒有學過屏氣,他不可能不呼吸這麼久,胸口一絲起伏都沒有。
聽不到他的心跳。
“傅?傅承…?”
eason捧起他的臉,抹亂的血蹭在他灰敗削瘦的頰上,詭異的紅令他看起來平白多了分生機。
這個小家夥,還是會令他的心,不可控地顫動。鬼使神差俯首,吻上他尚還溫存的唇,腥甜的味道驟然充斥唇齒。
刹那,他應是醉了。
“你想去看海,對不對?”
eason癡望著他,笑意自心底溢出,就連自己唇邊因方才的吻,而沾上了他的血,也全然沒有發覺。
“你等我,小家夥。”
eason分外小心地安頓好他,自己則從他床邊支起身子,猛然站起的時候驟然眩暈襲來,他立在原地,緊閉雙眼強忍過,而後快步走向不遠處的衣櫃。
衣櫃裏麵掛滿了成套的高定,這是他特意吩咐過的,為就要病愈的小家夥裁定的,他放眼望去,最終選中了整套純白的西裝。
他們是要去看海的。
小家夥曾經說過,海邊和白色最相宜,韻韻也是,最喜歡穿白色的裙子去看海。
“你喜歡嗎?”
傅承沒有回應,也沒有睜眼看向他。
eason自顧自解開他身上套著的染了血的衣服,小心翼翼扶起他的身子,一粒一粒為他扣好襯衫的紐扣,斑駁的皮膚被遮住,他看起來便與普通人一般無二了。
完美合身的剪裁。
果然,他吩咐的尺寸一點也沒錯。
“很好看。”
eason扶起他倚在自己身上,可傅承還是沒有睜開眼睛,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地任他擺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