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瞥過傅承臉上蹭著的血,不和諧的顏色將他的容貌染得分外可怖。這樣不行,他的小家夥不是這樣。
eason忙伸手抹去,可指尖的皮膚隻將他的血抹得更混亂了。他抬腕,用袖口沾去傅承臉上的血,純白襯衫驟然被紅色浸潤,分外醒目。
不過,傅承的臉上終於幹淨了。
“小家夥,我們去見海。”
eason頓然長舒口氣,禁不住泛出笑意,他起身,將傅承牢牢抱在懷中,向外走去。
少年的手耷垂著,左手無名指上向下淌著血,淅淅瀝瀝地,將eason行過的路徑,標示得清晰。
房間外站著很多人,看見eason懷抱著那個病弱的少年走出來,他們不約而同地讓出了中間一條路徑,不敢再多看半眼,無一例外都畏懼地低下頭。
eason竟好像根本看不到他們那樣,徑直向前走去,也好像根本忘懷了自我,隻在意他如何抱著懷中人會讓他更舒適些。
lovejoy默默跟在他身後不遠處,目光複雜也痛心。
傅承先生衣著整齊,可陛下…
散落的銀發任風吹著,身上的襯衫褶皺到不成樣子,扣子也解開至胸腹處,心口的地方還洇著大片刺目的血。
他就這樣向外走去,失魂落魄又步履沉重。
這樣的國王陛下令沿途的所有人心驚,可看到那被懷抱著的了無生氣的少年,他們便瞬然間一切了然了,紛紛垂首抬起右手放至心口,無聲地祭奠著。
莊園的門外,還固執地站著三個人,其中一個還被衛隊長官鎖上了鐐銬。
遙遙見到走向他的eason,便急切地扒上了電網空隙,向內望去。
“傅承…”
江央幾乎是刹那間涕泗橫流,連日不眠不休守在這裏,令他的嗓音也喑啞了,隻能勉強發出個音節。
大門得令開啟,將軍單膝跪地向eason行禮,可國王陛下卻全然沒有瞥向他,隻唇邊掛著淡笑望著懷中人。
將軍拽過江央脖頸上的鐐銬,責令他也跪在自己身邊。江央跪著,可不死心地直起腰,揚起下巴,想要去看eason懷中那人是否是他苦等多日的愛人。
眉眼如詩的少年,那是他…
“咚。”
身子被強行按在地上發出了聲悶響,江央想要掙紮可整張臉都貼在了地上。將軍用足了力氣,別說再抬起頭來,便就連半個音節他也沒法擠出。
江央隻好決眥裂目,拚了命地向上望去。
eason行過他麵前,鞋底的塵埃有幾顆落入了他的眼睛,強忍刺痛他清清楚楚地看見…
傅承垂落在身側的那隻左手,無名指根曾經刻著他名字的地方…血肉模糊。
淅淅瀝瀝的血從傷口裏湧出,像條小溪般…有一滴血也濺落在他的臉上…明明冰涼的血,為什麼觸及皮膚的刹那,會驟然滾燙如鐵水?
“…傅…傅承…”
江央頓然絕望,死死望向那個他再也不會再見的背影,忽地心口刺痛,下一瞬溫熱液體自他口中灑出,心頭血掛在唇上,洇紅了半寸地麵。
失去方知珍惜。
他的眼底,不會再亮起了。
阿承…便連我的名字,你也不願再見嗎…
阿承,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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