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有溫熱的東西跑出來,劃過他的臉,“吧嗒”一聲落在傅承的雙眼之間,順著傅承眼睛縫隙淌下,看起來,很像是傅承在落淚。
“你是為了什麼呢?”
eason小心地拭去他眼角的淚,又擁他更甚了些。
“在今天之前,我已經遺忘了這種感覺太久了,久到我都會忍不住懷疑自己到底有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小家夥,你別笑我。”
eason抬眸,遙遙地瞭向遠處雲層間,瞬然閃過的光。
“母後的葬禮上,我也沒有落過淚。那個男人告誡我,walklyn的王儲決不能容忍一絲情感。所以即便是愛或者恨,我都不曾表露過分毫,唯有你…”
他深深吸了口氣,又長長舒出。
“不過現在沒關係。他死了。再沒有什麼人膽敢規令我的一切。”
青灰眼瞳忽而一沉,與介時驚穿雲霄的閃電做配,刺骨寒光陡然間畢露,但這轉瞬間的陰鷙也隨那閃電一同,又消逝在刹那。
“愛意無法掩藏,那我就告訴全世界,我愛你。”
eason眉心緊鎖,強忍心底洶湧的痛楚,雙手顫抖著捧上他的頰,極動容地望著這個小家夥。這張過於漂亮的臉,總蒙著絲淺淺愁怨,恰到好處牽動著他心底最沉甸的情腸。
俯首,輕吻。
冰涼的唇,是吹了風的緣故嗎?
eason抬眼望向壓在頭頂的陰雲,擁他更緊了些,掌心上下搓著他的胳膊,似乎這樣就能讓他更暖幾分。
“嘩———”
瓢潑的雨終於還是降了下來,這樣震耳欲聾的聲音,竟也沒將他懷中沉睡著的傅承,驚醒半分。
雨墜在傘麵的聲音更加吵嚷,eason複又確認了遍傅承的狀況,而後轉頭看去。
“陛下,恕我無心攪擾。”
lovejoy單膝跪地,為他支著柄黑傘。
eason僅是漠然瞥了他一眼,便又低下頭仔細防備著任何有嫌疑濺落傅承身上的水。他弓起身子,幾乎是用自己為懷中的人蔽著風雨。
“陛下,陰雨的海邊寒涼。”
lovejoy頗為複雜道。
“我知道。”
eason又吻了吻傅承,隨後不舍地抱著他起身,比來時更緩慢地向著回路走去。
“我也知道他死了。”
eason的背影看起來很疲憊。
“但他沒有離開我,自始至終都沒有。”
“我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具軀殼。那個小家夥的靈魂,才是超脫於這裏的星辰。隻要他的靈魂不死,肉體消亡又有何懼?”
eason沒有回頭,可話鋒一轉儼然令人參不透其中的意味。
但lovejoy也隱隱察覺得出,國王陛下他…很反常。
“所以,你要替我找到一個人,一個能令靈魂永生的人,來重鑄我的傅承。”
eason刻意停頓了片刻,他的聲音變得喑啞,遠方沉悶的雷聲更像是為他添筆的潤色。這樣的陰翳,令他也險些窒息。
lovejoy頓然心底一空,他突然覺得畏懼,自己便好像從未了解過麵前的男人。
不論是曾經的王子殿下,還是如今的國王陛下,他雖是最忠誠近身的仆人,可這麼多年來…他都從未…從未真正讀懂過他,讀懂過那個古老而強大的氏族。
“我要讓傅承,以另一種方式兌現他的諾言…”
青灰色眸中隻見漫溢憐愛,溫溺淺笑始終攀在唇邊。
“永遠不許離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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