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看了好幾天的奏章,這會兒殿內炭火暖和的,又有軟和的小胖子在手,魏鈺精神一鬆,就開始哈欠連天起來。
小胖子也快兩歲了,能自己一個人穩當坐著。
魏鈺歪在榻上,一手圈著小胖子,任他去抓小桌子上的奏章玩,兩眼要閉不閉的。
魏皇坐在對麵的榻上,喝著茶,也不管兄弟倆的放肆。
父子三人安靜了地坐了會兒。
魏鈺盯著小胖子的圓臉瞅了幾眼,突然問他爹,“爹,依您養兒的經驗來看,您說咱小十到底是個傻子,還是個天才啊?”
魏皇從茶杯後抬頭,眼神幽幽。
“你別說小十了,照你那看法,你們兄弟都是群傻子。”
也不看看自己怎麼雞娃的,腿都伸不直,話都講不利索的年紀,就叫人孩子認字拿筆!
他自己怎麼不提自己當年七八歲還不去上書房念書的事了?!
還好意思說小十是傻子,嗬!
魏鈺歎了口氣。
哎,跟他爹講不明白育兒這事。
正常來說小孩一歲左右就能講話了,但小十吧,卻偏偏跟個啞巴似的,除了吃飯拉屎壓根就不吱聲的,平常最喜歡幹的就是盯著人看!
依照魏鈺自己的看法,孩子這情況,不是傻子那就是真天才了。
天才不可怕,怕的就是一傻子。
這小十要是個傻子,那他是不是還得叫他爹繼續生啊?
魏皇:……
跟不孝子在這事兒上達不成統一,魏皇決定轉移話題。
“雪災的事如何了?”
“八哥已經在賑災了,想必過不了多久,幽州災情應該就能得到緩解。”
魏鈺說著又打了個哈欠,眼角淚花都冒了出來。
人太困,小脾氣就有點上來了。
他斜睨了眼他爹,瞅見他爹悠閑自在的樣子很是不滿,“奏章都擺這兒了,您就不能自己看嗎!明明都是您的事,自己不做推給我,你好意思嗎!”
魏皇納罕地看他一眼。
他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兒子不就是這麼用的嗎?他有錯?
魏鈺一看他爹這樣子就知道毫無反悔之心了。
老頭子如今是越來越過分了,他還沒有太子的名頭呢,就已經強行把太子該幹的事都往他身上推了!
就像現在,雪災的事情的若非老頭兒全交給他,他壓根就不會困成這熊樣!
魏皇是個放權放得很幹脆的人,交給魏鈺的事,隻要他沒辦砸,魏皇基本都不會過問。
反正這江山日後也是臭小子的,搞好搞壞都是他自己接盤,魏皇才不會負責呢。
皇帝隨手拿起一本奏章看了看,瞅見內容正好是關於開春出海的事,不由長歎了口氣,“開春後,你大哥二哥都要出海,也不知道他們幾時能回來。”
到底是做父親的,理智上雖說同意了兒子出海的事,但情感上還是掛心的。
魏鈺:“您放心好了,大哥二哥都是有分寸有經驗的人,咱們的船隊又準備充足,您就等著他們滿載而歸好了。”
還沒出海呢,就已經想到滿載而歸的事了。
魏皇一樂,憶起魏鈺之前同他說的那些高產良種,還有金礦銀山,心情一下就舒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