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宸和靈兒玩鬧夠了,小汪也回來,收獲不錯,大大的一尾四鼻鯉魚。
小舟飄搖往回,還沒靠岸,卻遠遠見島上鬧了起來,一群人吵吵嚷嚷。
聽見一個痞裏痞氣的少年嗓音叫囂,“今天我們少爺就是要來吃你的四鼻鯉的,怎麼就不能做?!”
“都說了今天有宴,明天再來,給你們優惠!”五嫂不耐煩的嗓音也跟著傳來。
“哎呦嘿!蔫五家娘們兒,你特麼……”
“滾!你還沒資格跟老娘叫板!”
另一個低低的青年聲音傳來,“嫂子,這點麵子都不給我?優惠?往昔我們來,不都是免費的?”
“嗬嗬,冼少爺,平日是平日,今日是今日,而且你最好弄清楚,老娘早已經不是你嫂子了!”
“呦嗬,嫂子,今兒硬氣了啊?!哪家貴賓辦的宴,給您長了臉?”
一個老人的聲音響起,“冼少爺,我們家的宴,小老兒的兒子娶親,要不您去我家宴上吃,我請您坐上座,您……哎呦!”
老板娘急了,“冼承合!你怎麼打人?!”
“危山鐵軍要打人,怎麼了?!”
小汪的船緩緩停靠,他踮起腳,眯著眼睛看了看遠方,為難的說,“客人,您……稍等。”
漠北宸聽到了兩個名字,挑挑眉毛,危山鐵軍?冼家承字輩?謔,危山鐵軍的宗親啊——好久沒打宗親了,應該說穿過來之後,就沒打過了。
想到此刻,二少爺血脈深處的東西動了動,手特別癢。
靈兒看著客客氣氣的老人被打,已經生氣了,“小汪,岸上怎麼回事啊?!”
小汪並不清楚這二位身份,有些為難,“客人,是危山這邊的宗室……據說是先君,還是先先君的旁支……”
漠北宸點頭,“我知道,我們問的是什麼來頭?為什麼他叫五嫂嫂子,五嫂又說已經不是了?”
“?”小汪一愣,不管宗室身份?先問地方上的關係?哦,一聽是宗室,不敢管了。
漠北宸皺眉,他看老人挨打,五嫂被推開,又看到冼承合身上危山鐵軍的軍服,已經生氣了,“問你你就說。”
“是是是……”小汪被嚇了一跳,這個和氣的公子,嚴肅起來好嚇人……
“冼公子是師娘前夫的表弟,師娘和她前夫是娃娃親……後來,師娘前夫不成器被打走了。兩家老太爺都在的時候,沒人敢鬧,這不……今年夏天,他家老人也走了。”
漠北宸點點頭,“哦,這是沒大人管教了。”
靈兒看那些人不依不饒,問小汪,“他們平時也這麼凶嗎?”
小汪知道自己不該說,可是忍不住,表情都怨恨起來,“那,我們誰敢管呀?誰敢反抗呀?”
漠北宸又點點頭,眉毛挑了起來,“哦,看來沒大人管真的不行哦?”
“客人,咱們還是在湖上等一會兒……吧……嗯……”
漠北宸已經蹦上岸了,揮揮手,網箱被水流拖著入手,“五哥五嫂!魚來了,先幫我們下鍋吧!哈哈哈哈,好大魚啊~”
“客人……”小汪想哭,哪籠不開提哪籠呢?
靈兒看著自家欠兮兮的男人,給了小汪一個安慰的眼神,也笑著跟了上去。
咻咻,霞帔上身,嘩啦,點金烏掛腳。
夫君說了,不管打誰,都要盡全力,獅子搏兔亦用全力,小心屎的萬年船……雖然,她沒好意思問為什麼是屎的船,大概……不小心翻在陰溝裏就是了?
岸上,蔫五哥看見漠北宸,無比激動——他張張嘴,又蔫了……
五嫂喜笑顏開,推了蔫五哥一把,“當家的,快,快給小公子做魚去!”
“啊?啊……”蔫五哥其實想說,他從來不殺魚,但他蔫啊,說不出口……
小汪多機靈,跑過來捧起魚筐,去了後廚。
“啊……”蔫五哥舉起手,沒攔住小汪,懊惱的放下,他又看看夫人,這次想說,這樣弄得魚肉不好吃,但他蔫啊,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