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水國,渭水城外。
辭別壁水獝的時候,洪仙兒哭了,她從小待在軍旅,也是一直呆在父母身邊。
此次是她第一次完全離開家遠行,下一次回家,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或許冬天過年,或許三年五載,誰也說不準。
壁水獝和夫人並排而立,夫人哭的依依不舍,壁水獝隻是微笑著說“仙兒長大了”。
父女二人像每次分別一樣,互相行了大瀚軍禮。
仙兒轉身的瞬間,壁水獝也轉身離開,老父親嘴角緊緊閉著,臉部肌肉繃緊,壁州兒郎,流血不流淚。
幾千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走了大半天,又停住了,他們小小轉彎,來到了天機宮分部外,那裏是空曠的農田,非常適合駐紮。
隊伍非常難帶,哪裏宿營怎麼行動,吃多少喝多少用多少,病了怎麼辦累了怎麼辦,隊伍裏妖族之間發生矛盾了怎麼辦,有人跑了怎麼辦……
靈兒不禁佩服起那些書中能帶十萬大軍,還如臂使指的將領了,聽臭道士說,有個戰神號稱帶軍“多多益善”……好家夥了多多益善是怎麼個多多?
特別是這幾千人根本不是軍人,而是從來不服管束的妖族……
好在,有一眾大佬操心,不然靈兒這一路南下,頭發都要白了。
大帳裏,小狐狸與好姐妹團團坐,左手若雲玉鸞洪仙兒、右手玄姬花姐方洺兒,大家吃著老槐弄得“愁更愁”烤雞,聊天敘舊。
漸漸的,靈兒喝了不少,大家也都喝得微醺,氛圍非常快樂。
“最難管的就是人,帶兵行軍可真是個大學問,也怪不得臭道士寧願自己,或者隻帶幾個人出遠門,那是真的真的很省心哦。”
玄姬吧唧著小嘴兒,“姐姐,你是不是想姐夫啦~”
“廢話。”靈兒白眼,又索然無味的吃著雞脖子,“老槐弄得愁更愁香,可惜就是沒有他的味道,好愁啊……”
玄姬眯起桃花眸子:“哦嗬嗬嗬~二姐,你對姐夫可不止心裏想哦~”
低頭幹飯的花姐瞬間有了精神,抬起頭來,“為什麼為什麼?”
靈兒沒好氣道,“花兒你別理她,繼續吃,她肯定沒個好屁。”
“哎?我說你心裏想,嘴上也想,怎麼啦?”玄姬毫不在意,又與花姐竊竊私語,“你看看我二姐的嘴法如何?”
花姐回了個賤笑的表情,揣著明白裝糊塗,“什麼嘴法?嗦雞脖?”
“你好懂哦~”
“你好壞哦~”
“我好喜歡~咩哈哈哈哈~”玄姬花姐笑作一團。
靈兒正叼著雞脖子吃得高興呢,聞言差點噎住,把那外形與名稱都頗為歧義的玩意兒掰斷,扔向玄姬和花姐,二女笑著躲避,也掰下自己那隻的脖子,互相碰了碰,居然當眾展示起了口技……
若雲、仙兒和玉鸞看了半天,才琢磨過味來,登時俏臉通紅。
方洺看著大家笑鬧,不生唏噓,這段時間,她與靈兒隻見了幾次,靈兒的成長遠超了她的認知,現在自己還能在這裏,也不知下次自己還有沒有資格坐在她身邊……看了看花姐,好似……問題也不大。
洺兒是西方石國來的女奴,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反而跟著摻和起來:“嘻嘻嘻,我看花姐明顯更熟練一點哦~”
“不可能!洺兒姐姐你看我的這一招!”玄姬聞言不服,吃得更賣力起來。
“呀!洺兒姐你怎麼也跟著胡鬧!”靈兒真快沒眼看了,好在大帳裏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