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黎晚晚那嬌軟的麵容,雪白無暇猶如一塊瓷玉,睫毛纖纖,隨著大風輕柔地纏著,常年久病的軟靨襯得眉眼烏亮有神,眸底若含著水霧,清淩淩地,紮著過時的麻花辮,頭發青黑油亮,小臉瘦得拔尖,身姿纖纖。
看起來真是叫人憐愛得很。
旁邊跟著黎晚晚一路的楊曦也才看清楚黎晚晚的正臉,她不由自知地張大了嘴,這……好看的過分了吧?看起來比港台那些女明星還好看!
方才一心想要逗弄女知青的小混混,頓時齊刷刷地耳朵紅了。
“這跟知雪姐一樣好看……”
“夏知雪哪有這女的一半好看?”
黎晚晚忽略那些聲音,低頭去找麵紗,這可是她為了下鄉特地買的,聽說鎏金村常年風沙,沒有麵紗這吸進鼻子裏的都是灰塵,這身子本就不太好,可受不住這些。
正當她低頭去找的時候,一雙節骨分明的大手抓著她柔白的麵紗,攤在她的眼前,“你的。”
那低沉充滿荷爾蒙的男嗓,有幾分漫不經心地道。
黎晚晚抬頭,那深褐色的瞳珠倒影著她細白的臉,顧南野垂眉看她,黎晚晚想起方才那些小混混對他唯命是從的樣子,估計他就是這群混混的頭。
作為受過社會主義教義洗禮的黎晚晚,對於這種社會渣滓是沒有任何好感的。
她拿過他手底的麵紗,麵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謝謝。”
那疏離的態度顯然是不待見顧南野。
顧南野看著這小姑娘莫名的敵意,不由低笑一聲,扯了下唇角,懶得解釋,朝著那群混混招手,“走了,都給我散了!”
小混混一聽,立馬跟著顧南野走了。
“他們都走了,我們怎麼辦呀?”一群女知青茫然無措地站在原地。
黎晚晚忽然開了口,“先去村長那裏報道。”
女知青們紛紛看向她,然後紛紛點了點頭,就這門一群剛下鄉女知青一路問著村民,到了村長辦公室。
還沒走近,“啪”地一聲重重地拍桌聲,嚇人一跳,隻聽見屋內傳來一句怒吼,“你們怎麼搞的,這好好的田就這麼毀了!你們當初答應我們要超產百分之十五,現在還減產了百分之十,這些都算了,這新下去的苗子你們這麼一搞,全部枯死了!”
“我們都是按照老師教的,自然是沒錯的!”同一時間,那怒懟地聲音忽然頂撞了上去。
“滾滾滾!我們村不歡迎你們這群知識分子!”
這話嚇得一群女知青都呆若木雞,都不敢動彈了。
裏麵的人猛地把門打開,年輕的男人看著這一群女孩子,愣了一秒,快步走了出去。
而村長王大柱的目光噴火似的看了過來,女知青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黎晚晚低道,“你好村長,我們是新來的,現在來村裏報道。”
王大柱聽著眉頭皺得緊,用著濃厚的口音,“又是大學生?還是群女的,你們走吧,我們村裏麵不歡迎你們!”
女知青臉色一白。
這如果被退回,檔案可是要記過的啊!到時候成分就看上去不好看了!
黎晚晚輕笑,“村長,我們這可是政府安排的,你如果有什麼不滿,你可以先打報告。但是我們千辛萬苦來了,你也不能這麼對我們吧?”
王大柱越聽越氣,那眼睛恨不得要把黎晚晚瞪穿,“這麼對你們?那誰來管管我們,你們這群毛都不懂的大學生,把我們村裏的麥子都給搞死了,我們明年可得喝西北風了,男大學生都搞不來,跟何況你們一群女的,趕緊回家生娃去吧!”
這話無疑在羞辱這群女知青們,女知青們麵色羞惱,卻半天也憋出一句反駁的話。
黎晚晚淡聲道,“如果我能救活這麥子,是不是就能留在這了?”
“就憑你?”王大柱譏諷地笑了。
黎晚晚那漆黑的眼睛裏淡定從容,“對,就憑我。”
王大柱嗬嗬一聲,“你若是能將麥子救火,我就在村裏大會上,向你道歉。”
黎晚晚目光凜然,聲音堅定,“不是向我道歉,是像所有的女知青,女大學生道歉。”
“你...”王大柱嘴唇發抖,恨恨地說道:“好好好,那你做不到又該如何?”
“若是你做不到,便再也不踏入你鎏金村。”黎晚晚擲地有聲。
王大柱怔楞了一下,眼前的女孩麵若桃花,長的嬌氣,性格卻不嬌氣,說話不卑不亢。
剛才也是氣急了,才發泄了一通。
王大柱心裏也懊悔,怎麼就收斂不住脾氣呢?跟小姑娘一般見識。
可是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身為鎏金村的村長,他不能不顧老百姓。身為男人,更不能被一個小姑娘嚇唬住。
王大柱大手一揮,“好,就這麼說定了,在場的都是證人。”
一旁的女知青,臉色都白了,甚至還有幾個麵帶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