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考場的準備工作早就檢查過了,這隻是周泉信為了禮貌離開而扯的幌子。
像剛剛那個秩序官這樣的成見,她見過得多了去了,但每每聽到她還是心有芥蒂。
即便她已經官職一等文官,她所遇見的絕大部分人還是會把注意力放在她來自一個小縣而不是出身於一些大城。
這點讓她極盡不爽,那些出身大城的官員又有幾個是能跟她一樣官至一等的?
在科舉考試麵前,這些出身都不過是附加品!
想到這時,周泉信突然停下了腳步。
從前也許是附加品,現在...也許變成了必需品。
這屆科舉將是個轉折點,將是把那出身偏見徹底坐實的轉折點。
周泉信又回憶起蔡大學士那天在議論時的發言,這一切都是太子殿下的示意,是雲氏不願與庶民同朝了!
這一路登上一等文官,她本就付出的要比同輩人多上許多,她以為當自己官至一等了,就再不會有人因出身一事來閑言碎語。
到如今,確實沒人敢當麵說這些了,但她上頭的君卻是不待見她這個出身小縣的臣了。
監考科舉考試本該是一件充滿喜悅的事情,這是為朝廷招收有勇有謀的年輕人,為安越國未來的發展獻力,但現在她是一點兒喜悅都沒法表露出來了。
這些一個個臉上帶著緊張、期待、興奮的考生像極了當初的自己,她曾經也是如此,她當時的考場門口跟今日的擁擠不相上下,家裏頭所有人都想為她送行,其他考生也是這樣。
這些考生大概也是抱著能晉升城級科舉的信念來到此的吧,她們以為考上了文官,今後人生就會一帆風順,連帶著家裏人也能一同獲利。
但,就她這段日子裏的所見所聞來看,對所有人一視同仁、以學識、能力為標準的科舉考試即將一去不複返了,眼下的考試就像是雲氏精心編織的美夢,讓這些考生陷進去後再殘酷地告知她們這隻是一場夢而已,這不是真的。
看著這些考生入場,她這心呐,被高高舉起,又重重放下。
一場看不見希望的考試,卻被所有人無比認真地對待著。
周泉信隻能板著張臉,不苟言笑,這樣才能使得她的心不那麼抽痛。
既然她不能說,那她不笑總是可以的吧,她在用一種幾乎不可能有人知曉的方式告訴這些考生們——她在為她們感到哀傷。
但薑靈昭察覺到了,她曆經前兩個世界後,對人情緒的本能察覺能力被大大提升,被放大的高敏感度讓她總是能第一時間發覺消極情緒的蔓延——眼前這主監考官身上的哀愁都快讓她感同身受了!
這是怎麼回事?
這場縣級選拔考試難道出了什麼事情嗎?!
薑靈昭唯一能想到且能幫助她了解真相的就是團團了。
“團團?你去幫我調查一下那個主監考官發生了什麼事情?是不是有關這場考試的?!速度要快!”
“團團收到!”
在團團去調查的時候,薑靈昭也沒有坐以待斃,她細致地觀察著麵前主監考官的一舉一動。
時不時摸一摸頭發,摸一摸鼻子,還看向她們考生發愣。
薑靈昭覺得這八成就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啊,這五萬積分的任務就不是那麼好完成的,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大概也是被係統算在裏麵了吧。
過了好一會兒,考試時間差不多到了,旁邊幾個副官叫了好幾聲那主監考官才叫回神來。
“周大人?時間到了,您看是您來拆分試卷,還是由我們來就行?”
周泉信本來想說自己來吧,這是她每次監考的習慣,主監考官的一大職責就是保證試卷被運往來的路上沒有被拆封過,但...現在好像並沒有什麼必要她專門去查看了。
拆封與否又有何不同?對於這些出身寒門的考生來說,今天這一關,注定了難過,相當難過。
這縣級選拔的卷子,她是跟著蔡大學士過目的,這裏頭的內容之豐富,試題之難度,都堪稱曆史之最了。
對於這些教育資源本就落後的考生來說,能不能讀懂題目裏所說的內容都是一向不小的挑戰。
這次她不想拆封試卷了,就讓這些副官拆封去吧。
“你們拆吧,我有點累了,許是年紀大了,今兒起太早,身子骨不太舒服。”
副官們也都恭敬地應下,沒有任何不該有的質疑。
麵對一等文官的吩咐,她們這些四五等文官隻有照做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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