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發出去了。劍光的心裏忽然不寧靜起來,卻不是焦慮,隻是隱隱地覺得有壞的事情要發生,也許是還沒有準備好接受這突如其來的順利而患得患失吧。太陽升起來了,白亮亮的卻不刺眼,仿佛可以直視似的。街頭依舊空曠寂寞,粥店的老板在低矮的屋簷下慢吞吞地拾掇著物件,偶爾會向昏暗的裏屋說幾句維語,裏屋應聲的是個女子,聲音很低很短,更加聽不懂他們在聊什麼,大概是夫妻間尋常的閑話吧。

因為要等一段時間,所以劍光沿著腳下曲折的煤屑路向遠處走去,心裏想著那裏也許能把祁連山上的雪峰看得清晰些,可是走了很遠山色仍然越看越是蒼茫,便背著手踱回來。折騰了一宿,身心俱疲的古麗這時趴在行李上睡著了。劍光便悄悄在她的身邊坐下來。而那困意仿佛會傳染似的,隻一小會兒,劍光也睡意盎然,昏昏沉沉了。朦朧中,聽到有人在喊“姐姐”尋聲望去是一座鬆柏森森的庭院,庭院被一條青石板路隔成兩部分,路的兩旁各佇立著一頂巨大的,精致無比的五足青銅香爐,渺渺的青煙正從爐鼓的八座獸口飄出。升起的煙波仿佛被無形的魔力驅趕著,向煙波浩渺的遠處聚集,在那裏,煙波騰繞的間隙會顯露出巨大的殿堂高聳的簷角和紅色的古舊的散發著陰森的寒氣格窗,突然,在格窗後的陰暗中劍光看到一張慘白的、沒有眼睛的臉。一下子驚醒了。喘息間看到古麗的眼睛,這一次古麗美麗的大眼睛裏隻有驚悚。

“眼睛,是他的眼睛嗎?”古麗用維吾爾語問。

劍光聽不懂,但他卻明白她問話的含義:“鎮定,鎮定,我們看到的不是你弟弟。”

“那是什麼?他死了。你騙我。”古麗用維吾爾語哭叫著。

“他不是你弟弟。”

“你騙我。我不聽我不聽”古麗捂著耳朵。

“他叫李修緣。不是你弟弟。”

古麗一下子停止了哭泣,嘟囔了一句維語。

“我猜你這句維語是問我怎麼知道,”

古麗點點頭,笑了一下,真是梨花帶雨。

“傻丫頭,你年紀還小,正是吸收知識的年齡,不要以為自己是文藝兵就降低對文化素養要求,文化是藝術的根,它決定著你藝術成就的高低。同時也是做人的根。。。不要玩手機。”

“對不起,大叔,老師一上文化課我就情不自禁拿手機。誰是李修緣?”

“李修緣是俗名,他的大號是降龍羅漢。”

古麗嘟囔一句維語。我猜是髒話。

“你敢罵我。”

“不,不,大叔,是驚訝,無奈的意思,相當於漢語中的擦。”

“那就是髒話。”

“可是,可是,我聽到了他喊姐姐。你也聽到了對嗎?”

“對”劍光點點頭又搖搖頭、百思不得其解。

這時,劍光的電話響了。裏麵傳來一串低沉的維語。

“你是誰?啥?請說漢語。”

電話斷了。

“我擦。”

“是我弟弟,他說姐姐,危險,快跑。”古麗傻傻地翻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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