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就在頃刻之間。
百裏苟以為,江離所用的不過是緩兵之計。
誰知,奇襲瞬間啟動。
紅色的汁液從天而降,燙如開水,辣如剝皮。
眨眼之間,大殿之中的所有人都中招。
群臣哀嚎遍布。
就連五百弓弩手也不例外。
被百裏苟視作殺手鐧的弩團,頃刻之間就土崩瓦解,滾地嚎啕。
百裏苟在疼得失去理智之前,仍舊嘶聲嚎叫著。
“放箭!”
“放箭!!”
可是已經沒用了。
五百弓弩手已經全廢。
朝堂之中,充滿了辛辣的味道,連空氣都仿佛在灼燒,吸上一口,滾燙的感覺如同火焰一樣,順著喉嚨燒進五髒六腑的深處。
此刻,別說放箭了,他們想要活著離開這裏都難。
到底還是中招了!
百裏苟雖然不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形勢逆轉,逃命要緊。
把以最後一絲理智強壓著撕裂般的劇痛,朝著記憶裏門口的方向盲奔過去。
可是,才跑了一步,一個沉悶的聲音就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百裏大人!”
“你想往哪裏走!”
是白起!
百裏苟心裏咯噔一下。
就在紅汁潑灑的一瞬,白起貼牆狂飆,避開了所有汁液。
頃刻之間,他就已經擋在了百裏苟的麵前。
恐懼與疼痛的刺激之下,百裏苟舉刀要砍。
可是白起卻一動不動,絲毫沒將他放在眼裏。
“一個文官在我麵前舞刀弄槍!”
“百裏大人,你找錯對手了!”
以他的殺技之高,根本就沒把百裏苟放在眼裏。
直到他手中的刀高高舉起,白起才閃電出手。
戰刀在他的手中猶如一條毒蛇,瞬間吐信。
就聽噗嗤、噗嗤數聲悶響。
當白起收刀之時,百裏苟已經像是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地。
原來,他剛才那兩刀,直接廢掉了百裏苟的兩條腿。
現在,百裏苟已經變成了百裏瘸狗。
想跑,已然是不可能了!
“誰……誰敢殺我!”
“在朝堂之外,還有本部的五千精兵。”
“誰敢動我,本部就把他剁成肉泥!”
百裏苟驚恐地狂呼著。
他隻是個小人,而不是個狂人。
此前的張狂,全都是被兵權給催出來的。
現在,弩團已經全廢,他的膽子自然也就像泡影一樣崩碎了。
“三千營的人,你們都聾了嗎!”
他盲然摸索著,朝著門口的方向狂呼。
話音未落,外麵已然有了動靜。
鐵甲撞擊。
腳步雜遝。
片刻之間,五千精兵湧到了大殿門口。
可是就在衝進來的一瞬,所有人都遲疑了。
那些精兵也不是瞎子。
此刻的朝堂之上,群臣哀嚎,士兵翻滾。
甚或已經有人挺屍,一動不動。
可是除了百裏苟之外,卻無一人帶傷。
他們的身上,甚至連一絲血絲都沒有,卻嘶聲嚎啕,痛苦如見鬼。
就是傻子也看得出來,這裏麵透著古怪。
白起橫刀一佇立,怒目瞪向他們。
“我看誰敢進!”
他身披金甲,如怒目金剛一樣兀立在大殿門口。
三千營的人被他的氣勢所震懾,猝然止步。
百裏苟明顯聽到了他們的聲音,怒聲吼道。
“你們這幫廢物,怎麼才來!”
“還不趕緊救我!”
帶兵的指揮使瞬間遲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