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大麥嗬嗬冷笑:“後來還能怎麼樣,我們一天天的訓練,他一天天的遭受毒打,每天都是血淋淋的模樣。
雖然我每天都有給他上藥,但他的恢複速度永遠都趕不上受傷的速度,後來舊傷未愈又添新傷都算是家常事兒了。
就連我有時候都很奇怪,他流了那麼多血,居然還能頑強的活著,簡直就是個打不死的小強。”
甚至,他就算被打的隻剩一口氣,也從未向任何人喊過一聲疼!
他僅憑微末的力量一直堅持的錚錚傲骨著實震撼到了他。
那段永生難忘的回憶如同展開的膠卷一幕幕劃過大麥的眼前。
每一幕中都有秦乂的身影。
那個人縱使滿身血汙,卻仍舊不減可與日月爭輝的光芒。
“日子就那麼一天天過著,我手裏的藥也漸漸沒有了,正當我發愁的時候,那幫魔鬼居然主動幫秦乂治起了傷。
當時年紀小,還以為他們是良心發現,打算把他的傷治好後,讓他和我們一起訓練呢,雖說我們的訓練也很艱難,但總歸沒有他天天挨打難熬。
但令我萬萬沒想的是,他們治好秦乂的目的,居然是為了更好的折磨他!”
“砰”的一聲,大麥的拳頭重重砸在木質窗台上。
“你知道這樣的日子、這樣的折磨持續了多久嗎?”
“三年!整整三年!”
“他身上的傷從未間斷過!就關在那個空蕩潮濕又陰冷黑暗的地下室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被他們反複毒打、折磨!”
“他身上根本沒有一塊好肉,隻有一張臉還完好無損,你知道為什麼嗎?”
大麥看向旁邊無聲泣淚的女人,一字一頓,咬字極重道:“因為等他堅持不住了,他們就會把他送到男人的床上!”
“即便是死,都要把他最後的價值利用殆盡!”
大麥的話是什麼意思,楚心悠怎麼會不清楚!
她的左手猛地抓上了窗簾,眼眸被淚水充斥著,看不出情緒。
但白色紗布上逐漸滲透而出的血紅卻在爆發著無言的憤怒。
她風光霽月、溫潤善良的遂安哥哥怎麼能夠被人如此磋磨!
他從未害人,為什麼要他承受那麼多苦難!
“最後,你知道怎麼樣了嗎?”大麥道:“他在滿身是傷的情況下,用床單把那男人勒死了。”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魂兒丟了整整三天。”
“三天之後,上任殿主把他叫到了跟前,具體兩人說了什麼,我並不知道。
我知道的是,自從那天之後,不但沒人會毒打折磨他,還把他送來跟我們一起訓練。
隻不過他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沉默寡言,獨來獨往,冰冷的像是一座冰雕。
他不要命般發了瘋的訓練,那些人要求我們完成的訓練和任務,他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兩遍!
沒有人有他這份毅力,於是,他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這一隊的隊長。”
“又過了三年,我們頭一次進行考試,那時我們才知道,原來被拐賣的不隻有我們這些,隻要是閻羅殿的高層,幾乎人手一支預備隊,全都是被拐來的孩子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