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像是來伺候她的下人,仔細而卑微。
可她知道他根本不卑微!相反,此刻他心裏一定信誓旦旦的篤定,篤定在他放低姿態、特意哄她之後,她一定又把一切委屈都忘了?
夜千寵已經從原地轉了身往門口走。
寒愈見到她要走,杯子往桌上一放,緊了兩步追過去,“去哪?”
她看了一眼被他捏住的手腕,眉頭輕輕皺著。
意識到自己力度過重,寒愈隨即就鬆開了,但沒把手收回來,“說說話,好麼?……我想知道你的身體情況……”
“你看到了,很好。”她都沒有轉頭。
依舊是被他掰過去的。
夜千寵能看到他身上間或的傷,淤青不少,一看就是徒手揍出來的,每一處麵積都不大,但隻要是皮肉之軀,肯定都會痛。
他卻在糾纏她,是沒痛覺麼?
“千千……”
“寒總,既然警告你聽不懂,那我建議你,真的沒必要對別人的女朋友這麼關心,你這樣會造成三個人的困擾……”
“我不跟你吵。”他沉著聲打斷她,目光定定的望著她,“但是我告訴你,這輩子你必須、隻能是我的!”
“也許下輩子你可以試試能不能換個男人!”
說罷,他作勢將她帶回房間裏,但是拉了一下她的手腕,發現她固執的站在原地瞠著他,麵無表情。
寒愈受不了她那樣的表情,錯開視線,同時彎下腰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夜千寵不是錯覺,她感覺到了他把她抱起來的時候動作停頓了一下,是那種被迫的停頓,已經起來了,又猛地往下沉了沉。
明顯是哪裏扯到了。
“放我下去!”她隨即出聲。
寒愈一步步往回走,置若罔聞。
她明顯起了怒,“你不要以為我還會像以前一樣心疼你……”
“既然不會心疼,就少說話。”他打斷她。
然後在她的辦公桌邊停下,像歇氣兒一樣停頓了兩秒,才稍微彎下腰把她放到了桌麵上,雙臂順勢撐在桌邊,防止她直接逃離。
但是這樣的姿勢,彼此的距離太近,近到她往後仰不止,還要側過臉,避之不及的模樣。
對她的細微行為,寒愈的不滿都寫在臉上,他把她的臉轉了回來,“為什麼不去醫院?”
她唇角輕輕扯了一下,涼薄的看著他深刻的眉峰,“怕你的種掉了?……有什麼關係,真沒了,你找個女人再生就好,又不是老得生不出來。”
她說話越來越氣人,寒愈牙關都緊了緊。
“有道理!如果掉了,那就繼續試試我還能不能在你身上播種,一次不行就十次,一輩子不行就下輩子!你說呢?”
她已經不想說話。
男人的視線試著溫和下來,但是抬手想撫一撫她的臉,毫不意外的被她躲開,手腕就在半空中僵了一會兒。
“你不去看醫生也可以。”他好一會兒才開腔,“產檢都是要做的,指定醫生進來給你檢查?”
“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孩子出來又不跟你姓。”她說話越發的不留餘地。
寒愈原本試著溫和下來的臉色緊繃了起來,垂眸睨著她,“姓什麼?”
“溫西?”
語調間都能聽到他的嗤笑,不屑而深冷的尾音挑起。
夜千寵弄了弄嘴角,“我的孩子當然跟我姓。”
他原本還陰著臉想說什麼的,但是聽她這麼說,莫名其妙的就好了,總比聽她說讓孩子姓溫西的好。
“如果你下次還想硬闖,我不可能再讓你進來。”她說話的語調間帶著稍有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