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非為了保護自己被李同捅傷,傷口在肚子上,看著非常恐怖,流了很多血,而受傷後的燕南非還有著一些意識,並不是全然昏迷,所以看著辛荷不停哭泣的樣子,燕南非隻覺得自己心上疼痛簡直都要比真正傷口的疼痛還要痛苦上百倍了。
辛荷隻覺得自己的眼前全是燕南非身上可怕的血紅色,一種心慌從心底鋪天蓋地地向著她奔湧過來,叫她根本無力去抵抗,一瞬間,那樣的恐懼已經流轉遍了她的四肢,叫她就連手指尖都是發麻的。
這個過程非常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在淩晨,可是好在,救護車很快就來了,辛荷哭著將燕南非送上了救護車,而因為隻能陪同一個人在身邊,所以薑子兮與韓徙都沒有跟上去,而是留在辛荷的家中幫助警察處理事情,可是在辛荷最後離開之前,薑子兮一直在擔心地不斷寬慰著她。
薑子兮:“辛荷,你先不要著急,我看現在燕南非都還有意識,一定不會出什麼大事的,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緒,不要太過著急了。”畢竟現在辛荷的臉色實在是太過難看了。
就連救護車上的醫生下來,都問了她一句“除了躺在地上都是血的那個青年,旁邊那個一直在哭的女孩子是不是也受傷了”,對此薑子兮也是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而此的辛荷聽著薑子兮的寬慰,腦子卻還是一片空白:“我,我不知道應該怎麼控製住我的情緒。”說出去其實都有些丟人。
辛荷自己是醫生,見過的一些場麵不說特別可怕,但是也不乏血腥的場麵,可是現在看著燕南非的傷口,她竟然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腦子也是一片空白。
薑子兮擔心地握了握她的手,下一刻辛荷已經跟著燕南非走進了救護車中。
車子平穩而快速地向著醫院開去,在擔架床上,辛荷一直眼淚汪汪地看著已經戴上氧氣麵罩的燕南非,而下一瞬,他卻拿下了氧氣麵罩,而後氣息虛弱地看著他輕聲道:“小荷,你不要擔心,我不會有事情的。”
“你先不要說話了。”辛荷連忙想將氧氣麵罩重新帶回燕南非的臉上:“你說話的話會牽動腹部的傷口,會造成更大的出血量的。”
“沒關係。”燕南非抬手虛弱地阻止了她的動作,而後一字一句道:“我不希望你一直哭。”
“好,那我就不哭了!”辛荷慌忙地說著,而話音剛落,她也確實在用力地憋著眼淚,隻是這個效果不是很好。
眼淚還是劈裏啪啦地從她的眼眶中爭先恐後地掉下來。
而看著這樣憋得臉色通紅的辛荷,燕南非在心疼的同時,心中也閃過了一些好笑的感覺,他目光繾綣地看著辛荷,腦子中不由自主地浮現了剛剛幾分鍾之前的一切,於是他輕聲對辛荷道;“其實剛剛的事情,如果真的再重新來一次,我也不會後悔。”
辛荷:“什麼?”
“救你的事情。”燕南非解釋道:“你不知道,你的性命在我看來實在是太重要了。”
辛荷連忙道:“你不要這麼說,我們每個人的性命都是很重要的。”畢竟每個人的性命都隻有一次,當然是無比重要的。
而看著辛荷這幅一本正經的樣子,燕南非卻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中的一般,唇角慢慢變得蒼涼:“可是你的性命對於我來說還是最重要的,沒有什麼能比你還要重要了。”
“你不知道的是,我在很久以前真的犯過一次很大的錯誤,那次錯誤叫我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而後每天我都生活在痛苦中,那種感覺,我想地獄應該也不過如此吧。”燕南非慢慢看向她,目光中滿是叫人心疼的疼痛神色:“在遇見你的每一天,我真的都太絕望了,我真的想要去死,可是我都命是她給我留下的,所以我不能辜負她,我不能輕易地放棄掉這條命,可是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太苦了。”他這樣說著,唇角有透明的眼淚頹然地落下,滑入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