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直宣稱自己是綠茶仙女,但碧芽兒又不傻。
所以在她的內心,已經從主要覬覦李雲絕的仙機,開始慢慢轉向,真誠地喜歡這個人。
而她的思路,從來都很奔放,一旦喜歡,便甚至連將來兩人生的小孩,叫什麼名,都想好了。
當然,這事兒也就是心裏暗自想得爽了,別看她表麵輕浮佻達,但要玩真的,就不太行了,畢竟人家也是個害羞矜持的女孩呢。
呂錦浪,典型的紈絝子弟官二代,雖說本性純良,但必然有不少臭毛病,但這回,他也被李雲絕所作所為,觸動了。
甚至可以稱得上“震撼”!
他受到的觸動,可比雲月兮和碧芽兒大多了。
因為他有個高官的爹,耳濡目染,官場裏那些東西看多了,遇上危險,全都是損人利己,最多明哲保身。
那些人,根本不可能像李雲絕這樣,無關聯、無所求、無所得、還有巨大風險的情況下,依然因為心中的準則,挺身而出的。
所以,呂錦浪太明白李雲絕這事兒,辦得有多了不起!
所以他也很難得地拍胸脯表示,要是今後那個臭不要臉的杜德陽,來報複李雲絕,他就算撒嬌打滾,也要求得老爺子出手幫忙。
以呂錦浪的脾性,這樣的承諾,已經很難得了。
真以為浮誇好色的官家公子,是糊塗蟲?
有這樣家世的人,哪怕天資再蠢,也被熏陶了,如果不是確實被打動,是根本不會做出這種承諾的。
所以李雲絕這次義行,讓星上屋的麵貌,煥然一新了。
大約過了半個多月,這一天,李雲絕正在清涼山的小院中消暑呢,就有個專門幫人送信跑腿的漢子,爬上了半山腰,找到李雲絕的家門口,送上一封署名“汪鬆平”的信。
這封信,很正式,封口處用膠泥封住,上麵還蓋了一個“汪”字的戳。
見是汪大哥的信,李雲絕趕忙拆開來看。
在信裏,汪鬆平寫道:
“雲絕弟,見信如晤。
今我司正謀劃揪出,京城珈蘭潛伏探子,需一生臉新人。
兄已極力薦弟,上司已許之。
若事成,除厚賞,弟晉升二等健兒,當不遠矣。
事頗急,今晚辰時三刻,至安遠門東北六裏之五丈河邊,陳家老宅一唔。
攸關機密,須當麵一唔,此我司定點暗室也。
若至宅,訪後院,有露天灶台,自灶膛洞口入,沿貼黃紙之岔路而行。
道末有洞室,若我遲至,靜待其中即可。
兄汪鬆平。”
這封信,用的是伏魔司的專用信紙,上麵印著淺青色的狻猊水印圖案,形象和伏魔將軍府大門前的銅胎鎏金狻猊,一模一樣。
信上的字跡,也應是汪鬆平的字跡,以前李雲絕見過他寫的字。
李雲絕立即激動起來!
也有點緊張呢。
又反複讀信好幾遍,確認無誤後,李雲絕終於忍不住長舒了一口氣,衝著院外的青山翠林大叫道:
“好好好!終於等到大顯身手的時候!”
事不宜遲,他做了些必要的準備,就下了清涼山,徑往京城內城的安遠門一帶而行。
他也算半個京城通,那封信中所說的陳家老宅,他不一定見過,但安遠門、五丈河,他都是清楚的。
因此他根本沒繞路,就在辰時三刻之前,趕到了陳家老宅。
親身來到這裏,李雲絕才知道,原來陳家老宅,是真老,是一個很破敗的廢棄老宅院。
這地方相對汴梁城其他地方來說,也比較荒僻,掩藏在一堆貧寒的民戶之中;
要不是信中指示明確,連李雲絕這種曾經的閑人,也根本不會逛到這裏來。
“伏魔司還真是厲害。”
心裏讚了一句,李雲絕便從隻剩下半片破木門的大門,悄悄地進入院子裏。
一路他都很警惕。
踩著雜草破瓦,跳過殘垣斷壁,他很小心地來到信中所說的後院。
如此警惕小心,是因為對他來說,這一次,是個很大的機會呢。
當李雲絕來到雜草叢生的後院,發現這院子裏,還真有個磚砌的露天灶台。
他朝四周看看,確定沒什麼異常,這才靠近灶台,低頭朝灶膛裏麵看。
這一看,他便一愣。
從遠處看,這灶台破舊不堪,但伸頭朝灶膛裏一望,卻發現,用紅磚砌成的膛壁,居然很整齊,也挺幹淨。
當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伸頭一看,居然發現膛壁的一側,堂而皇之就是個不大不小的洞口,看樣子能容一人進入。
“信裏說的果然沒錯。”
李雲絕又朝四下望望,確定沒其他人在暗中窺伺,便弓著身,從灶膛中的密道洞口鑽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