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柳青陽你做事能不能穩重點?還有,你剛才那樣危言聳聽,很容易對我們集團造成不良影響……”劉念發現柳青陽最擅長的就是無視所有的警告,完全把他說的話當耳邊風,他一路被柳青陽拉著進了養老院一層的盥洗室,終於能站穩了,“到底出什麼事了?”

柳青陽站在那堵有問題的牆前麵:“看到這條裂縫了嗎?從天台到地下室,全透了。這個地方當初牆麵防潮就沒有做好,再加上年久失修,現在牆體就是空殼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砰!”他攤開手臂,做出一個整體坍塌的樣子,“全完了。”

劉念沒讀過建築專業,在明德集團幹了十幾年房地產,對於土木方麵的事,依舊不敢說是專業,然而他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沉吟了幾秒鍾才說:“你交上來的修繕項目書上完全沒有提到這個問題。”

“我那不是……沒發現麼!”柳青陽的臉紅了,他著急地跳過坑坑窪窪的地麵,衝到劉念麵前,“老柳……就是我爸,他們那群老泥瓦匠管牆上這種裂縫叫‘斷頭紋’,從天台通到地下室的這種最嚴重,救不了的,隻能重新做結構……”

“要多久?”劉念打斷了他,“下周一有一場非常重要的交易會,我希望整個宣傳活動能趕在會議召開之前完成。”

“別做夢了!”柳青陽氣到跳腳,“你賣了這麼多年房子,對建房子一點概念都沒有嗎?就算我們找最專業的施工團隊,這個整修工程也至少需要二十天!”

“按照原來的計劃,周日之前就應該完成了。”劉念的目光越過柳青陽,冷漠地看著那堵水漬斑斑有一道不祥裂縫的牆壁,“你簽過字的,必須完工。”

“你可以扣我工資,但是不能拿房子開玩笑。”柳青陽寸步不讓,“陳一凡也簽了,不夠你還可以扣她工資。”

劉念快要被他氣樂了:“我也簽了。這不是扣誰工資的問題。柳青陽,我再說一遍,我希望你按照原計劃施工,趕在周一的宣傳會之前完工。”

“宣傳你個大頭鬼啊!”柳青陽摩拳擦掌,十分想揪著劉念的領帶把他按在牆上揍一頓,讓這個衣冠楚楚的大總裁清醒一下,“萬一塌了怎麼辦?”

“宣傳會之前就會塌嗎?”劉念環顧整個養老院,老舊的建築,每一處都刻著時光的印痕,人總是心存僥幸,這麼多年都沒事,總不會就這幾天都撐不住吧?

“這……”柳青陽也猶豫了,他畢竟不是一個特別專業的泥瓦匠,他知道這種房子一定會塌,卻不敢打包票說它下周一就會塌,他隻能底氣不足地強調,“這是危房,不能再裝修也不能再住人了!”

“我知道了。你安排人來做測評,盡快出個新方案給我。”劉念言不由衷地安撫了柳青陽,轉身離開,心裏琢磨著要請人來加班施工,千萬不能讓陳一凡知道,免得橫生枝節……哪怕宣傳會結束以後,明德再批一筆錢重建這棟樓都沒問題,但眼下,宣傳會不能等,理想國不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