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後子奴臨走前回頭看了一眼那令人慘不忍睹的場景,嘴角掛著一抹詭異的笑,轉身離開了。
彌漫著血腥味的林中恢複一片寂靜,一陣風吹過,血腥氣傳播得更遠了。
初櫻臉上滿是鮮血,根本已經看不清麵容了。
而旁邊血肉模糊的阿覓心口突然升起一片紅光,慢慢凝聚成一條線,從初櫻的額頭上鑽了進去。
豆大的雨滴滴落在初櫻臉上,暈染開一片血色,連夜進宮的夜南冥剛走東宮門口,心髒似是被人用利刃刺穿,劇烈的疼痛讓他猛地站住腳,捂著心口,眉頭緊擰。
“王爺,您怎麼了?”鬱塵見狀忙上前詢問。
夜南冥沒有回答,緊咬著牙用力按著心口,試圖運氣調息一下,結果剛提氣,一聲悶哼,一口鮮血便從口中溢了出來。
於此同時,一滴雨滴落在他眼角,似淚水般滑落。
鬱塵大驚失色,“王爺。”
夜南冥抬手,示意自己沒事,拿出錦帕擦了擦嘴角,沉聲道:“進去吧。”
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突然心痛得這麼厲害,心中竟莫名的害怕起來,他說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但是那種恐懼感越來越濃烈,讓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都緊繃著。
“太子殿下,宸王來了。”
外麵有人稟告,書房裏立在書架前看著麵前女子畫像的夜離澈聽到之後嘴角竟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如此看來,夜南冥今日這親,也不是很順心吧。
“知道了。”
淡淡應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轉身,還沒邁開步子門就被人推開了,一身喜服的夜南冥背光而立,一道閃電劃過,照亮那張戾氣暗生的臉,身後傾盆大雨如約而至。
“今日是究底的大婚之日,九弟不在府上陪新娘子,怎麼有空大半夜來我這東宮了?”
看到他直接闖進來夜離澈也不生氣,反倒是開口詢問,語氣裏還有幾分調笑的意味。
“臣弟今日便是想來問問,王兄可有看到臣弟的王妃?”
夜離澈今日沒有來參加婚禮,很明顯心中是有芥蒂的,而此時他又是一副從容淡定的樣子,事情怕沒有這麼簡單。
隻見夜離澈讓到一邊,看了一眼牆上的畫像,失笑道:“本殿若是知道初櫻去哪裏了,何苦要在這裏睹物思人?”
夜南冥額頭上青筋暴起,怒意漸勝,“不知王兄將臣弟王妃的畫像掛在房中,是何意思?”
夜離澈輕笑兩聲,“九弟可是說笑了,初櫻之前也差點成為本殿的側妃,若不是九弟橫刀奪愛,怎會是如今局麵,大婚之夜,新娘不見了,九弟不去找人反倒是來質問本殿,當真合適?”
他語氣漸漸嚴厲,怨懟之色明顯。
夜南冥深吸一口氣,隱忍著自己情緒,掃了一眼四周,抱拳丟下一句“打擾了”便轉身冒雨走了,鬱塵的雨傘根本就沒有打出去的機會。
等人走了,夜離澈站在門口,望著外麵被雨水衝刷的芭蕉,沉聲開口:“人可是接回來了?”
“去接的人還在路上。”
梵聽回了一句,抬頭望著麵前的男人,眼神複雜。
可是話音剛落,就有侍衛冒雨而來了,跪在夜離澈麵前,“回稟太子殿下,相國府的人說初櫻姑娘自己逃走了,現在杳無蹤影。”
“你說什麼?”
原本一臉淡定的夜離澈突然變了臉色,看著跪在地上的侍衛,“派人去找。”
“是,殿下。”
那侍衛趕緊退了出去,夜離澈看著越來越大的雨,心中不禁擔心起來,若是真逃跑了,會跑到哪裏去,現在可有地方避雨?
“派人去給相國大人傳話,若是初櫻有個三長兩短,他定逃不了幹係。”
“是,殿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夜離澈再也坐不住了,心中擔憂之色也愈加明顯。
相國府,公孫安陽剛回來洗漱完畢,正準備讓後子奴陪自己喝上兩杯,就看到公孫奇怒氣衝衝的朝自己走來,連忙起身,行了禮:“女兒見過父親。”
“你方才去哪裏了?”
公孫奇沒有了往日的和顏悅色,大聲質問道。
公孫安陽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的看著公孫奇:“女兒一夜都和阿奴在一起聊天,爹爹何故生這麼大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