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思停覺得自己挺冤的,但也不是不能理解。在他看來,青丘紫嫣就像帝國主義。帝國主義可以不講理的時候,一定不講理。但凡和你講理,肯定是因為——打不過你。
那麼,眼下可以打得過青丘紫嫣嗎?靠賈思停自己,那肯定不行。然而,不是還有司無邪在麼。
他們同命相連,自然師徒同心。
“師尊,這後禍,咱們要怎麼應對?”
“禍小為患,禍大為劫。因其大小不同,應對之法自然也不同。你覺得,該如何分而對之?”
司無邪不答反問,自然是為了借機調教賈思停。
賈思停尋思片刻,道:“禍患常積於忽微,如果隻是小禍小患,那麼最好是及時地亡羊補牢,防微杜漸。如果大禍大劫,若是可以承受,那自然是長痛不如短痛。如果無法承受,那就要設法規避,然後拉長時間線,打持久戰。”
司無邪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恰似我為人改命,勢必會有大劫。平日裏多立功德,也似你所說的持久戰。那麼眼下之禍,你是否可以承受?”
賈思停想了想,道:“第一,我剛剛學會【祈福】命術,稱得上得天獨厚,誰在這個時候找我麻煩,豈非與天作對?如此,是我占據了天時。”
司無邪點頭表示讚同。
賈思停又說:“第二,如今我們置身福臨山,此間乃是師尊主場。如此,是我們占據了地利!”
司無邪又頷首。
賈思停再道:“第三,我有師尊庇護,可謂師徒齊心;另外,我還有家父給的保命之物,可謂上陣父子兵;再者,天理寺可能已經派出緝拿逃犯的高手,可謂強援。如此,是我們占據了人和。”
司無邪見他條分縷析,還絲絲入扣,不由欣慰而笑。
最後,賈思停總結道:“所以,即便大禍臨頭,我也有信心扛下。既然在劫難逃,便破了此劫!”
其實吧,他最大的信心來源是係統——還有兩個安慰寶箱沒開呢。祈福之術加寶箱,那不比少林功夫加足球強?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日落月升,繁星點點。
篝火旁的青丘紫嫣,忽然感受到小腹的跳動,而後便驚喜地給腹中胎兒傳去意念。
“寶貝,你可算醒了。”
“我之所以沉眠,是為了給你準備一份禮物。”
“什麼禮物?”
“我說過的,先天紫氣。有了這份先天紫氣,你不隻可以提升資質,還可以調用八臂金剛猿的完整氣象。”
青丘紫嫣先前和羲靈兒對打,所召金剛氣象,其實並不是完全體。
感動之餘,青丘紫嫣還道:“可是,我們已經脫離天理寺的掌控了啊。”
“無所謂,這是你應得的。”
青丘紫嫣卻道:“可是,這樣會折損你的元氣啊!”
“如果再落入天理寺掌握,這份紫氣肯定也會被那狗東西剝奪。與其如此,不如用來增強你的實力!總之,你我之間,不必客套。”
“那好吧,正好我也用得上。等我斬了命中的克星,咱們就能踏上通天大道,再無人能擋了......”
這時,眠星子開口了。
“吉時已到,可以出發了!”
青丘紫嫣便斷了與胎兒的聯絡,起身道:“我已經迫不及待了!今天,我青丘洞天繼承者青丘紫嫣,也要讓你們看看我的本事!好叫你們知道,能與我為伍,是你們的榮幸。”
眠星子撫須而笑,但笑容卻顯得意味深長。
餘安天卻隻問:“需要我幫忙嗎?”
青丘紫嫣卻道:“沒了天理寺的禁製,這小小趙國,能與我匹敵者,想來不過一掌之數,何需你來幫忙。”
這話說得相當自大,但見多識廣的眠星子卻也不出言指正,大抵又是抱著敲打青丘紫嫣的心思。
餘安天則點了點頭:“那行吧,光看不練,修行亦修心,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青丘紫嫣越強他就越開心。陪練嘛,自然是越強越好!
靈龍子也是同樣觀點,有人替自己挨打,多是一件美事啊!
“那我還是照舊隱藏起來,做個後手吧。”
說完便隱沒了身形,無影無蹤。靈龍子的戰鬥力不強,但若關鍵時候施以援手,或許能起到四兩撥千斤的作用。
......
司無邪帶著賈思停淩波而行,來到鴻影湖的中央。
隨後,司無邪抬手一壓,不曾想竟有排山倒海之力。賈思停隻覺湖水在向四周排擠,自己所在的湖中心,則一點點凹陷下去,直到自己站在了法壇之上。
再看四周,水麵竟成了斜坡。也就是湖,整片湖現在成了一個凹麵鏡。凹麵反射的部分月光,集中到法壇上來,漸漸地便亮如白晝。